李婉兒從第一次見到康叔就覺得他有些奇怪,現在越發(fā)覺得他奇怪了。
不知道他是如何讓劉西瑜開口的,但一行人離開劉家的時候,劉西瑜簡直一臉送瘟神的表情。
按照康叔新獲得的證詞,劉西瑜當初并非一時興起隨意找人賽馬,而是目標明確針對張之玹的。
據說他說了許多激怒張之玹的話,大有不賽馬不罷休之勢。
雖與張之玹有緣無分,李婉兒依然記得張之玹并非這般容易激怒的人,“康叔,劉西瑜說了些什么?張公子不喜爭強好勝,便是旁人實在過分了,他最多便是不理這人便是了。”
康叔看了看西門羽,眼神里沒有半點護衛(wèi)的謙恭,反倒有些挑釁,“大娘子既然問,那在下就不隱瞞了。劉西瑜當初說的話,處處挑了大娘子的不是,張公子頗為維護大娘子,自然忍不下這口氣。”
李婉兒大吃一驚,這事居然是因我而起?
西門羽使勁瞪了一眼康叔,康叔卻不為所動,“公子,你瞪我也沒用,這次若不是小的用了些手段,這劉西瑜還不肯說實話的。當年張家報官之所以定為意外,便是因為這劉西瑜硬扛著不肯說實話的。”
李婉兒有些好奇,“當年不肯說,現在如何肯說了呢?難道他現在不會栽贓陷害別人?”
康叔認真地看了看李婉兒,“當初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今妻兒老小一肩挑,他倒是不怕麻煩,他的妻兒怕不怕就不知道了。”
原來康叔是用劉西瑜的妻兒威脅他,怪不得他看幾人的眼神就跟瘟神一般。
“看來大娘子倒是不忌諱在下用的法子。”
說著又看了看西門羽。
李婉兒覺得康叔真的太奇怪了,你一個護衛(wèi),西門羽在聘你的時候沒跟你說過西門府的規(guī)矩嗎?
就算不是西門府,隨便哪個東家都不可能讓你這樣懟來懟去啊。
西門羽擋在李婉兒和康叔之間,“行了行了,你說是實情便是實情嘛。然后呢,咱們線索又斷了,非得要去張家開棺驗尸叨擾張之玹?”
康叔顯然對李婉兒很不滿意,也并不很服西門羽的管理,“公子放心,小的心中有數。開棺驗尸這事,公子和大娘子就不用去了吧。大娘子家就是清河的,你們且回家去等著,還有,小心家中諸事,清河來了個高手。”
李婉兒不愿承認來的那個高手是許文俊,“什么高手?”
康叔搖頭,“不知什么來頭,但在下獲得的消息,說是來了個十分厲害的人物,隱約聽到叫做寧公子的。”
又是寧公子?李婉兒想起大伯三叔大鬧李家的事了。
西門羽還挺有閑工夫的,“娘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去回回你大伯三叔?”
李家大伯和三叔跟西院的二叔三叔不同,因他們將李婉兒最在乎的錦雀翠燕打得很重,西門羽想出的主意居然是找人先將二叔三叔家的堂兄們揍一頓解解氣。
這種行為相當孩子氣,可兩個人都覺得挺解氣的,揍完也不耽誤想法子陷害他們。
兩位堂兄被人套了麻袋悶頭一頓揍,李婉兒都跟著上去踹了兩腳,打得她心情愉悅得很。
別說,這種情況下,西門羽這種破皮無賴的辦法倒是很對李婉兒的胃口。
一向任性妄為的許文俊最近很頭痛。
因從小未養(yǎng)在京城尚書府,許文俊從不認為自己是尚書之子,雖然他實實在在享受著尚書府公子帶來的便利。
也不知道尚書大人是如何想的,他居然又想讓許文俊回京城,說辭還是老一套,什么他年歲漸長、身體也越來越好了,該是回家盡孝父母的時候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給他說一門親事。
這不是第一次讓許文俊回京城了,許文俊不用腦袋想都知道父母一定給他定了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