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小姐的松花跳出來的那刻,李婉兒就一直在等尚書夫人什么時候才真正翻臉,到了這時候才發作,已經算脾氣夠好了。
大概是在京中,往來無白丁,就算再下作也有底線的,尚書夫人沒見過真正下作的人是如何用計謀的。
而且尚書府囚禁的方式實在太溫和了些,跟孫大人的監牢沒法比,李婉兒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此刻,李婉兒正跪在尚書夫人和幾位小姐面前,看她們要如何處置自己。
蓉小姐聲音里帶著一絲得意,一點都不像陡然發現李婉兒用毒害人該有的氣憤樣。
“李婉兒,尚書夫人著你繡萬福繡,這是無上的榮耀,你居然心存惡意想趁機害我母親。今日若不是小柔替了母親,只怕”
萱小姐嘆息道,“母親,女兒就說外面的傳聞信不得的,最好的繡娘都在京城,吉良是什么小地方聽都沒聽過,哪里會有什么好繡娘啊。今日還好是小柔啊,若是母親真是不堪設想。李婉兒,你居心叵測,意圖謀害尚書夫人,你可知道這是死罪啊?”
李婉兒知道她們一定沒報官,至于為什么只是把李婉兒囚禁在尚書府,一時還不知道。
不過她們都是藏不住話的人,多等等她們就會說出來的。
蓉小姐和萱小姐恐嚇了半天李婉兒,發現她一點驚恐的神色都沒有,怒了,“母親,你看看這毒婦毫不在意的模樣,果然是目無法紀,這種人留不得的。”
尚書夫人將李婉兒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幽幽地說,“模樣倒是不差的,可名聲也太差了,還是個有夫之婦”
“母親,她這副福薄命淺的模樣,哪里算得好模樣了?”
蓉小姐說話一點都不顧及尚書夫人的感受,當年她的小兒子也是被人說成“福薄命淺”的,最是討厭這幾個字。
不過別說當年了,就是現在看到許文俊的樣子,也是個“福薄命淺”的。
尚書夫人輕輕皺起眉頭,“文蓉、文萱,你們且靜一靜。李婉兒,你可知道毒害尚書夫人是死罪?”
就算李婉兒真的不知道,以許文蓉、許文萱兩個人翻來覆去地說了這么多遍,也該知道毒害尚書夫人是死罪一條了。
話說回來,律法面前,毒害誰不是死罪一條啊?
李婉兒輕聲問道,“表小姐現在如何了?”
蓉小姐忍不住指著李婉兒罵開了,“假惺惺的毒婦,你既然使毒在萬福繡上,還敢問如何了?”
“文蓉”
尚書夫人看向李婉兒的表情有些猶豫,“幸虧發現及時,沒事。李婉兒,你意圖毒殺尚書夫人,尚書大人震怒,你很難活著離開京城了。當然了,老身慈悲為懷,既然沒有造成實際后果,你若是誠心悔改,老身愿意給你個機會。”
“娘,這毒婦放不得的。你瞧瞧她的眼睛,這就是個不安于室的女子,不然怎么會一嫁再嫁呢?”
李婉兒有些無語,你們說投毒就說投毒,說什么我的眼睛、說什么不安于室、說什么一嫁再嫁,好像在給我說親似的。
想到這里,李婉兒明白尚書夫人既針對自己,又沒有下狠手的原因了,還是許文俊。
她們的目標不是李婉兒,只是想借李婉兒逼迫許文俊。
“文萱”
尚書夫人嘆了一口氣,“李婉兒,老身聽說你在吉良家中還有母親需要照顧,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娘親考慮一下。難道你希望你娘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李婉兒決定接話,“老夫人,若民婦說冤枉,是不是沒用的?”
文蓉又插了一句話,“冤枉?咱們這么多人眼睜睜地瞧著的,難道我尚書府隔了千山萬水地冤枉你這么一個攀龍附鳳的草民?”
李婉兒點點頭,她們要想弄死自己,確實是易如反掌的。
做這個局,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