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二字,原本軟綿綿躺在椅子上,立刻強撐了精神站起來,“不許報官,俊兒,我是娘啊,我是你娘親啊你怎么”
許文俊皺起眉頭,“若不想我動手,讓開!”
許文蓉那個氣啊,這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不過因為沒養在身邊,跟條白眼狼有什么區別?
平日里他殺了多少人,尚書府想辦法幫他平了多少事,他一點沒記在心上。
但凡他有一點良心,他也該知道心疼一下母親。
就算他對尚書府沒有半分情意,也不該這般給尚書府生事啊。
當眾殺人,還殺的西門羽的人,這不是逼著母親將西門羽也殺了嗎?
西門羽是誰,小柔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父親已經暗中允了這門親事。
現在你丟個爛攤子給大家,西門羽是殺還是不殺?
不殺,他必定會將這事鬧大,母親如此心疼你,難道會推出你出來伏法認罪?
這事必定是尚書府出面解決,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可若是殺了他,且看今日他丫頭能進得西門府,他日還不知道來些什么人營救他,尚書府能不能殺得了他都是兩說。
另一個,小柔這里我們到底如何安撫?
今日這事鬧起來,也是因為李婉兒在小柔面前擺了正妻的譜,這讓小柔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你可真是從不為家庭做貢獻,專門扯家庭后腿。
早知如此,當初真該讓你死了得了,一了百了。
懷了這樣的想法,許文蓉、許文萱死死拖住李婉兒,“許文俊,要走你自己走,這個毒婦不能走。”
她們已經想好辦法,無論如何要將這事賴到李婉兒頭上,不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
李婉兒怎么樣都算西門羽的妻子,若他非要跟李婉兒連枝同氣,那投毒一事就饒不了他們。
許文俊抱著渾身濕透的李婉兒,“婉兒,我說過要帶你走,一定會帶你走的。”
說著一抬腳,“嗵嗵”兩聲,許文蓉、許文萱像兩個袋子一樣飛了出去。
踹了他兩個姐姐耽誤的這一刻,老夫人已經上前拉住他的手,淚眼婆娑聲聲哀求,“文俊啊,你不要走了,娘身子不好了,只怕再見不著你幾面了。文俊啊,便是娘做錯了什么,你終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啊,你”
許文俊皺起眉頭,“松手!”
雖然尚書夫人將李婉兒打得像個豬頭一樣,可此刻看到這個母親如此卑微地哀求這個忤逆子,李婉兒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許文俊,你想干什么?難道你想對你娘動手嗎?”
許文俊蒼白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她將你打成這樣,你為何還幫她說話?”
李婉兒緩緩搖頭,雖然他從小與父母分離養在寺廟中,可他這一生順風順水,哪里知道人間疾苦啊。
“許文俊,你若是敢傷你娘親”
話是這么開了頭,李婉兒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說,她能如何威脅許文俊?
“要走趕緊走啊,難道等著人來抓你不成?你殺了人了。”
許文俊滿臉詫異地嘟嘟囔囔,“殺個人而已啊,怎么了?”
但他到底對李婉兒有幾分情意,終于沒對老夫人動手,直接推了她一把,將她摔倒在地,輕輕一飄,人已經越過院墻。
李婉兒最后一句話越飄越遠,后面已經聽不見了。
“錦雀我娘”
老夫人被許文俊推了這一把,哭得死去活來,許文蓉、許文萱被許文俊踢的這一腳有些重,半天都爬不起來。
倒是西門羽,愣在當場,看了看云兒姑娘的尸體,又看看一臉豬頭的錦雀,再看看哭得死去活來的老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許文蓉、許文萱氣極了,可理智卻告訴她們不能跟許文俊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