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手,白凈纖細的手指也有一半變得黑乎乎的,恐怕方才就是因為擦了一下臉,才弄成了這幅樣子。
見到陳安看著自己偷笑,云芷娥雖然還是繃著臉,但眼睛卻瞪大了些,顯然是讓他轉過頭去。
陳安憋著笑,看她拿袖子蹭臉,最后臉上的黑色都擴散開來不說,衣服也臟了一塊,這才聲音憋笑的小聲道“別擦了,一會回去再洗吧。”
然后,陳安便想到這云芷娥好像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云芷娥瞪了他一眼,薄薄的嘴唇動了動,最后只是憋出四個字“繼續走吧。”
陳安這才低頭繼續前行,又走了七八步,才看見了又一扇門。
那門是木質的,門外的插拴還斷了一截,從斷裂的方向看,顯然是從門內被撞斷的。
陳安閉氣凝神,仔細去聽,門內便傳來了清晰的怒罵聲。
“不是叫你檢查好的嗎?”
“哪能怪我嗎?這幾個狗娘養的竟然自己斷了條胳膊也要逃,我怎么能想到?”
“那怪我?嗯?”
“是我的錯,行了吧?反正那些人也沒注意到,人也抓到了,沒什么損失。”
“哼,最好是這樣!”
陳安和身后的云芷娥對視一眼,陳安便不再猶豫,拉開那木門,腳下發力,便直接沖出了這地道。
入眼的,便是一個七八平米的雜亂小房間。
房間里,站著的,一個是方才見過的壯碩店小二,另一個,則是滿臉橫肉,身材稍顯肥胖的男人。
除此之外,還有躺在地上的,四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其中一個,正是方才找陳安求救的那名乞丐!
“還他媽說沒人注意到!”那胖子怒罵一聲,腰后一抹,便拿出了一把菜刀,面色不善的盯著兩人,警告道“我勸兩位還是少管閑事!”
“這事可是尹縣令的買賣,若是不想被鷹馬司抓著死在獄里,就趁早滾蛋!”
這話說完,陳安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故作一腔熱血的怒道“一個小小的縣令,就能如此草菅人命了嗎?鷹馬司乃是朝廷用來還天下一個太平的,豈會成為你等害人的依仗!”
“呵。”那胖子冷笑一聲,道“你今日若管了這事,便是影響了官老爺們的太平!”
陳安有點心涼。
雖然對那刀旦的印象沒有多好,但起碼,他也是真的沖著魔教去的,而魔教里大部分人也的確不是什么好人,讓陳安覺得,這鷹馬司還算是真的在除暴安良。
雖然囂張了些,但哪個古代的暴力執法機構會溫和呢?
可如今這話,卻讓陳安心里的擔憂成了現實——黑不是黑,白不是白,這鷹馬司快速膨脹的同時,果然成為了某些人的工具。
大乾帝國疆土遼闊,縱然現任皇帝極具野心,也有能力,但天高皇帝遠這本就是在古代難以避免的事兒。
只是陳安真沒想到這才三年啊!?這鷹馬司獲得重任不過三年,就能爛成這樣?
更讓陳安擔憂的,便是這尹縣令。
在游戲中,玩家第一個主線任務,便是和柳如雁一起將寧安城的大ss王啟年老底挖穿,連著保護傘和底下的小弟全都解決了個干凈。
這其中,附近的縣城的領導層基本上也全都換過了一遍,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啟年當年賣私鹽,私自設卡攔路收錢等等的把戲,沒有這些縣城主的配合是絕不可能的。
可這才又過了幾年?
滿打滿算,從游戲中解決事件到現在,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吧?
這五六年,周邊的黑惡勢力就又開始了野蠻生長,可坐在最中央,最關鍵位置上的柳如雁,就真的一無所知嗎?
她必然是知道的,可為何半點動作也沒有?若是說她也變了,屠龍者變成惡龍,那當初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