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殘雪又報捷而返,日月神教的總壇又響起一陣宏亮的笑聲。
笑聲發(fā)自夜冥,這已經(jīng)是此數(shù)月來,他第九次如此開懷大笑了。
光明神殿的侍衛(wèi)聞之亦不禁愕然。
殿內(nèi),此時僅得夜冥與殘雪單獨相對,夜冥邊笑邊道“殘雪,自你得傳”乾坤一擲“以來,九次率眾出征九次皆捷,立功非輕,你想要本座如何獎賞你?嗯?”
獎賞?原來也有獎賞?
殘雪默默看著夜冥,他想要的獎賞如何啟齒?
他不要再看見他如此淡靜含笑,他只想看見他恐懼,愴惶、絕望、痛哭!
僅此而已,可是已極難辦到!
夜冥見他并沒有回答,點頭道“我想一時之間你也不知道應(yīng)該要些什么,這樣吧!日后你要是想要什么,就告訴本座,本座一定會如你所愿!”
殘雪無語,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
兩丈外的重重簾幕后面?zhèn)鱽泶善鞔蛩榈穆曇簟?
碎聲剛歇,緊接著便是一個巴掌聲,夾雜著一個女子清麗的罵聲“笨丫頭!端個盤子都端不穩(wěn)!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殘雪素來對一切漠不關(guān)心,可是第一次聽聞有人在光明神殿上謾罵出聲,如此放肆,不由微微一眺,但見兩丈外的紗帳后走出來兩個女子。
一個是年方二十的宮廷美婦,長發(fā)飄逸如云,織金的藍紗長裙遠遠拖在地上,衣袂飄飄乘風(fēng),遠遠望去,極為妖嬈多姿。
另一個是年約十二三的姍姍女孩,本亦長得俏麗可人,可惜此刻俏臉腫脹,顯見這藍衣女子出手奇重,且女孩已痛得滿臉淚痕,渾身瑟瑟發(fā)抖,狀甚可憐。
夜冥僅朝那個方向望了一眼,便不再去理會了。
那藍衣女子又嬌又怯的瞥了教主一眼,回過身,繼續(xù)罵道“賤丫頭!我熬了兩個多小時的大補湯被你摔了,回去后我定要把你拆骨煎皮!”
說著正欲舉掌再摑,驀地,掌未發(fā)已被人一格。
藍衣女子一拂衣袖,猛然回身,正待破口大罵。隨即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教主座前的鬼使——殘雪,登時眼波媚轉(zhuǎn),笑意盈盈,溫聲道
“是你……”
這藍衣女子正是夜冥座下四大使之一的——酒使藍雨。
她居住在東南邊的凌霄宮,與殘雪的瓊?cè)A閣遙遙相望,殘雪迄今都沒有注意她,但他自成為夜冥的弟子后,日月神教許多徒眾早于各個地方見過他,就連此女子也一眼便把他認出。
殘雪并沒作聲,其實他出手只為看不過此女子如此刻薄,如今觀其善于見風(fēng)使舵,心知她亦明白他出手的用意,相信不會再難為那女孩。既然目的已達,便默然轉(zhuǎn)身離去。
豈料那女子見其轉(zhuǎn)身,以為自己激怒了他,便催促一旁的女孩道“丫頭,看!少爺生氣了,還不快向他問安?”
那女孩本來一直也不敢抬頭,也不敢開口說話,如今卻被如此相催,惟有道“小婢……向……少爺……問安。”
此語一出,殘雪突然一怔,他陡地止步。
他回頭。
是她?是她?是她?
他凝視這個女孩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他雖不認識她,但他認得她的聲音,曾在黑暗中扶他一把的人,他一生都不會忘記!
他與她,難解的因緣與孽緣,終于正式開頭。
他問“你是小靈?”聲音低沉得不像一個少年。
女孩乍聞此語,也是一怔。這個獨特而低沉的聲音,任誰聽了也會記得,但她簡直無法置信當(dāng)晚那個沉郁不語的少年,竟是眼前這個以冷酷馳名于日月神教的鬼使?
她低下頭,說出一個殘雪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的名字,她道“是,我叫……小靈。”
翌日,向來沉寂的瓊?cè)A閣從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