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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藍如大海,一行白鷺破鳴著剪開廣闊的天幕,飛向了更高更遠的蒼穹。
熏染的清風微微拂來,悠悠的云朵在遙遠的天際鋪成團團簇簇。
漫山遍野的青色草浪中點綴著星星一樣的各色杜鵑花,花香味清幽,隨風肆意飄蕩。
遠遠的,雜沓紛擾的馬蹄聲敲響過來,有兩個人影漸行漸近。
“凌歌,你等等我!”一襲青衣俊挺如竹,縱馬狂奔的青年男子揚起馬鞭,沖前方馬上的白衣女子歡聲高喊。
細長的發辮在衣襟前輕輕擺動,白衣少女回過頭去,笑容清靜澄澈,“駕!”雙手控韁,頭頂上的鸞羽隨風輕搖,她雙腿夾緊了馬肚子,催著馬兒快點跑。
鷂鷹盤旋在藍天白云綠草地間,馬速愈演愈烈,兩匹馬之間的距離迅速拉大。
雙目炯炯有神,被她丟在身后的男子抿嘴一笑,深藍色的瞳孔劃過一絲誓不罷休的狠勁。
眼看后面的馬蹄聲“得得”漸近,白衣少女的笑聲晚如銀鈴般清脆可人,目光如水般盈盈波動著,她抽出了腰際的長鞭,“唰”的一聲,猛地向后掃去。
青衣男子低低微笑,迅捷側身,躲過了襲面而來的那一道鞭影,與此同時,他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白衣少女即將回收的長鞭。
兩匹駿馬并駕齊驅,馬蹄聲雜沓如心跳。
“這回,你跑不掉了吧?”得意地揚了揚頭,他底氣十足地嗤笑。
白衣少女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她潤唇微咬,雙手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鞭子,卻不被允許。
“怎么,你想耍賴呀?”青年大笑著,長鞭回旋在手下一抖,環住了白衣女子的柳腰。
“呀——!”驚喊出聲,心中頓感不妙,凌歌還未回過神來,身體已被騰空拉起。
下一刻,宛如白鳥歸巢般,她清麗的身影已經穩穩落入了青衣男子的懷中。
馬蹄聲“得得”不休,載著兩人飛奔而去。
白衣少女俏臉窘迫,慌亂間奮力掙扎“你放開我,否則我回去稟告……我娘,讓她……好好……責罰你!”她結結巴巴地威脅道。
身后的人忽然不說話了,沉吟著,然后她聽到耳際傳來爽朗的低笑聲。
“你舍得嗎?”江楓似笑非笑的捉弄她。
凌歌心跳狂亂,此時的她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可愛極了。
江楓凝著眸子,怔怔地注視她柔美的側臉,不由得癡了,只是傻笑。
“江楓,你越來越放肆了!”凌歌在他的懷中輕輕顫抖,虛弱地發出抗議。
“難道你不喜歡我?”目光溫柔無邊,他的話語也輕飄飄的傳來,引發她一陣陣膽怯的心悸。
畢竟是個女孩子家,閨中女兒家的禮儀規范使得她很快從意亂情迷的恍惚中清醒過來。
“休得無禮!”回過身去一掌擊向對方的胸膛,凌歌驚訝于自己出手的敏捷。青衣男子毫無防備,不躲不閃,被她這灌滿真氣的一掌,打得從馬背上跌落下去,滾摔出一丈遠。
一口血箭從嘴里猝然噴出,就像青鳥折斷了羽翼。
“凌歌,你果然是大有長進啊!”江楓奄奄一息,語氣斷斷續續,混淆不清,他抬起一只手捂住了發麻的胸口,若無其事地笑著,笑著。
馬上的白衣少女大驚,清秀的臉上霎時布滿了驚濤海浪。
怎么會這樣,以她的武功怎么可能傷得了他——
凌歌飛身掠下馬背,匆忙地跑到了江楓的跟前,蹲下身去查看他的傷勢。
江楓內息紊亂,目光空洞洞地游離,顯得傷得不輕。
“你……你沒事吧!我不是真的想打傷你!”凌歌哭喊著,看到他嘴角不斷外涌的血花,淚水忽然驚亂地滾下了她蒼白的臉頰。
那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