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驅(qū)逐魔宮!”“正道必勝!”
“驅(qū)逐魔宮!”“正道必勝!”
看著被逼上塔頂?shù)你迩宄睿箝T派的弟子紛紛呼喊響應(yīng),烏壓壓的人群將整個殘陽余暉中的天童寺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眼里除了仇恨、都有一展身手的興奮和躍躍欲試。
高塔凌云,四面是飛鳥和暮色,樓梯上,如螻蟻一樣的人群不急不緩地往巨塔的頂層攀爬而上。
沐清愁的眼神桀驁又冷漠,看著高塔上往上攀爬的江湖同僚,他微微冷笑了幾聲,然后,關(guān)切的回頭,看著仿佛失去了魂魄的妻子秦清,溫和的問“秦清,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呆在一起了,咳咳,我平日里是太忙了,你不會怪我吧?!”
臉上的死灰色越來越濃重,懷里的女子溫婉地笑著,神色一直是癡癡的,無力而虛弱地說“清愁,你以后不會亂殺人了吧?不會再殺人了吧?”看著手握刀劍,如浪潮般朝他們逼過來的人,秦清凄迷地笑了笑,她輕輕地握住了丈夫的手。
一直桀驁冷定的眼神里,第一次有震動,似乎是不可置信的,沐清愁低頭,啞聲問“秦清,你,說什么?你知道我……?”他的眼神在散落的長發(fā)下看過來,冷的如同冰雪,但里面隱隱的,卻是烈火般燃燒的痛苦和瘋狂。
秦清的神色有些釋然,她苦澀地笑了笑,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耐心的回答“你是我丈夫,是我共度一生的人,你做了什么我會不知道嗎?”
她看著丈夫的臉,看著那熟悉而英俊的臉上帶有的種種激烈復(fù)雜的情緒,緩緩抬起手,手指輕觸著他的臉頰,癡迷地笑著“可是無論你做了什么,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會和你在一起,因?yàn)槲沂悄愕钠拮樱退闶菫槟闼溃乙埠翢o怨言!”
心底劇顫不止,坐在塔頂上的男子抱緊了自己的妻子,眼眶里直滑而下的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她的頭發(fā)上,他哽咽著,緊緊地抱住她。
“清愁……”仿佛那樣用力的擁抱要將她窒息,秦清無力地掙扎了一下,神色渙散開來,卻露出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她安靜地側(cè)過頭,將臉靠在丈夫的胸口,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盡力彌補(bǔ)心中的愧疚和不安,慶明太子是你費(fèi)勁千辛萬苦招回帝都來的,曹煥也是你擒住的,我知道你不會再犯往昔的錯誤了,對不對?
“嗯,嗯。”微弱的聲音仿佛隨時(shí)隨地都會中斷,風(fēng)云堡堡主臉上的淚水滾滾而落,將心愛的妻子抱在懷中,沖口回答,“秦清,你不要離開我。”
“清愁,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不想讓你有一絲一毫的為難,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呼吸聲已經(jīng)弱下去了,長空漫漫,只有冷風(fēng)在這個高塔上輕輕地飛舞。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聲中,他忽然聽到一聲含糊的嘶喊,劃破暮色“清愁!照顧好航兒!”
就在同一個剎那,因?yàn)殂迩宄畹男娜绲陡睿裰净靵y,懷里的女子突兀地掙開了他的手臂,身子閃電般地向前掠出,跨過木樁護(hù)欄,縱身躍下了萬丈高塔。
“啊——!!!”風(fēng)云堡堡主狂嘯一聲,臉色唰的慘白,他身形凄厲,發(fā)瘋一般地沖了上去,嘶聲叫喊“秦清!”
他慌亂地伸出雙手想要拉住躍下高塔的妻子,然而終究是遲了。
那一襲秀麗的身影如同飛鳥一般輕輕墜落,向著萬丈之下的大地墜落,湮沒在白塔下縈繞的千層云霧中。
“天啊!”驚呼聲陣陣。
爬在巨塔半道上的弟子們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連在高塔下坐鎮(zhèn)大局的六大門派的主持掌門也不由得站起身來脫口驚呼,面面相覷,“怎么會這樣?”
“秦清!你回來!!”沐清愁覺得心口似有千百刀子絞動,他睜著空茫的眼睛,看著消失在云霧里的人,忽然間失聲痛哭。
就在這撕心裂肺,長歌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