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璇霜微微蹙眉,半響,沉聲道“莫不是朝廷又要增加我們百姓進(jìn)奉的稅糧?”
“比那嚴(yán)重多了?”老門主松開了女兒,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檀木桌前坐了下來。
“一個月前,日月神教的鷹犬襲擊了唐門,雖然唐門毒霧結(jié)界未破,然魔教之人各個心狠手辣,一擊不成,只怕還會卷土重來,我們實(shí)在是防不勝防,前日,風(fēng)云堡堡主沐清愁派人送來了書信,大有拉攏我唐門之意,爹一時間進(jìn)退兩難,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對策,到底該不該投靠風(fēng)云堡?”
“魔教之人為何突然來犯?”璇霜心有疑慮,臉色卻漸漸蒼白“爹,眼下以我唐門之力,獨(dú)自對付魔教有幾成勝算?”
“哎,只要外圍屏障一破,要?dú)⑽姨崎T弟子簡直易如反掌!”老門主搖搖頭,唏噓不已。
白衣女子眼神黯然,幽幽地道“風(fēng)云堡真的可靠嗎?”
老門主捋了捋胡須,思慮了半響,正色道“正道武林一枝獨(dú)秀”。
“爹,或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白衣女子凝了凝神,溫婉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外,輕輕說“唐門若真的保不住,散了又如何?”
老門主雙目沉沉,半響,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道“璇霜,都是爹無能,爹愧對唐門的前任門主。”
“爹,女兒早就厭煩了江湖中的爾虞我詐,打打殺殺,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回鏡水宮去,如何?”璇霜上前一步,認(rèn)真地規(guī)勸道“唐門其他弟子去留隨意,爹,我們走,好不好?”
老門主不說話了,長久地沉默下來。
然,他們終究還是沒能走成。
第二日,天山腳下的唐家堡。
清晨的風(fēng),帶著妖嬈的血腥味,從遠(yuǎn)方呼嘯而來。
魔教的數(shù)百名鬼降宛若撒豆成兵一般齊齊從天而將,落在了繁華喧鬧的大街上。街上的百姓匆匆抱頭鼠竄,鬼降們張開血盆大口,快如閃電一般四處奔竄,撕咬。頃刻間,整條街此起彼伏的都是恐懼的尖叫聲,飛濺而起的血花浸染了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唐門門主唐宗岳帶領(lǐng)著門下弟子火速趕到了大街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百姓慘死的尸體,一旁的酒館里發(fā)出陣陣凄厲的叫喊聲,有兩個客人像中邪了一樣,從酒樓上跳了下來,血濺當(dāng)場。
年邁的門主看著眼前這一幕幕,沉沉地跨下了肩膀,他意識到了侵犯者的可怕。可是,唐門向來以毒術(shù)見長,眼下,面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教鬼降,毒攻怕是沒什么用。
唐宗岳扭頭,厲聲吩咐弟子“把我的靈火箭拿來。”
“是。”那弟子領(lǐng)命去了。
唐宗岳信手從一旁拿起根竹竿,用力折斷,握在手中當(dāng)武器,有個黑色的鬼降紅著眼睛從一旁的屋頂上躍下,朝他直撲了下來。
這時,一道閃著火光的長箭飛速射了過來,直插入那鬼降的腦袋,緊接著又燃燒起來,滋然作響,那鬼降嗚咽一聲,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像一堆惡臭的腐肉。
唐宗岳定睛望去,救了自己的不是別人,正在女兒璇霜。
一襲白衣獵獵飛舞,她手握靈火箭,不停地拉弓,不停地瞄準(zhǔn)射出,不遠(yuǎn)處,先后有三名鬼降落地。
唐宗岳接過弟子奉上的長劍,很快和他們四散開來,分頭去斬殺魔教的妖物。
此時,天上的黑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聚集在唐家堡上空,霎時電閃雷鳴,亮白的電光直劈向屋頂,酒樓被一片火光包圍,熊熊的烈火迅速向兩邊的房屋蔓延開來,凄厲的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四處逃竄的百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牽引著,他們被無數(shù)看不見的線纏繞著拉起來,甩向高空,轉(zhuǎn)瞬,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骨裂而死,臉色依舊帶著臨死前的恐懼。
唐宗岳抬起頭,望著黑壓壓的天幕,絕望地叫喊“老天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