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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揚州城,落英大街,風云堡。
“江南武林一脈,均已為我所破,包括點滄,雁蕩,邙山等大小門派均已歸于風云堡門下!”雅致昏暗的書齋內,拱手稟報的刀劍堂堂主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前批閱著公文的少主。
沐易航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只是江南霹靂門似乎不太好對付,堡內派出去的各方窺探勢力,根本無法查清楚他們的真正底細!所以不好下手!”下一刻,壓低了聲音,凌風沉聲補充。
放下了手中的朱筆,白衣公子微微一笑,眼底的神色卻是凝重的,“凌風,你行事果然雷厲風行,江南那么多大小門派你在幾個月內全數平定,真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屬下!”
“只是那江南霹靂門——?”凌風猶疑著。
“你奔波辛勞數月,也該歇息一陣子了!”長案前,沐易航緩緩起身,不動聲色的制止了屬下隱含擔憂的話語“至于那江南霹靂門的破解之法,我心中有數,此事已經交代給了顧少康,你暫時呆在堡里養傷,這件事就不用管了!”語氣清冽而決絕,白衣少主從長案前走出,在雕鏤的軒窗前負手而立,他忽然安靜極了,只恣意地欣賞著窗外如水的月光和漫天的流霜。
顧少康,連云寨的大當家,加入風云堡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更何況他以前曾是效忠魔教的敗類。
“少主,你真打算讓那廝去剿滅江南霹靂門?”黑眉高挑著,凌風唏噓的眼神中勾勒出一絲復雜之意,忽然低聲道“交給他,少主您真的放心嗎?”
他言語間分明流露出了對顧少康隱隱的警惕和防備,沐易航回過頭來,卻滿不在意的笑了笑,竟似是有十足的把握。
“少主不妨讓烈焰堂堂主紫衣去,她雖是女流之輩,但熟知各種火器,而那江南霹靂門的火藥威力的確是不容小覷!”凌風這個人真是執拗而坦蕩。
“紫衣不行!”沉思中的沐易航搖搖頭,很快否決了下屬的提議,片刻后,又危冷地說“顧少康自加入風云堡以來,還沒有真正為我們做些什么?”深諳的眼睛里倏然冷漠如冰,似乎回憶起了什么,那眼神又變得迷離而莫測,“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長時間收留一個無用的人在堡中,他也該為我們做些什么了!”
凌風肩頭一震,雙手用力在身側握緊,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去。他深知,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不配留在風云堡供沐易航差遣的。
方一抬頭,沐易航已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凌風微微頷首致意,轉身往書房外走去。
迎面而來的,長廊上擦肩而過的男子讓他頓住了步子。
回頭望,正是顧少康,凌風看不清他的樣子,因為面罩玉具的男子低著頭,柔順的黑發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睛,又被紛繁的寒霜模糊,他走得太快。
凌風看到他拐進了沐易航的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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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窗外只有一輪皎潔的鐮刀月掛在樹梢。
靜坐在烈焰堂的大堂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紫衣的情緒隨著屋子的冷清逐漸變得低落。
自從上次與魔教中人交惡,她受傷昏迷清醒之后,沐易航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只聽得凌風和慕云他們說沐易航帶回了一個魔教女子,悉心照料了許久,為了救她,甚至不惜上少林寺尋醫問道。
紫衣沒有見到那名女子的真容,她只是奇怪沐易航為何這么久都不來看她?是不是把她給忘了。
正待郁悶苦惱之際,忽聽得敲門聲,她驚喜地猛然抬頭,然,推門而入的卻是刀劍堂堂主凌風。
紫衣不禁神色黯然,半響才扁了扁嘴,百無聊奈的站起身來。
“喲,這么晚了,風堂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干?”她上前兩步,攔住了他欲走近的步子。
凌風劍眉微挑,環顧了一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