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一出,全場皆寂,就連夢仙兒的音符都顫動了一下。
“清新雅致中見超凡脫俗,好詩好詩!”
“不愧是我蒼云城詩魁!短短四言,應和仙音,此情此景,此詩此畫,就連玄安公子贊美荷花的《澤芝嘆》都不如吧?”
“確實,這是即興賦詩,沒有時間遣詞琢句,只靠靈機一動,就這點,詩魁便比之玄安公子高尚一籌。”
聞著四周眾人的議論聲,謝家自視甚高的二公子,謝玄安臉上浮現一抹暈紅,帶著三分羞愧,三分憤怒,三分無措。
忽然間,琴音躍然而上九天,如皓月高懸,皎皎生輝,垂流而下之時,又好似潮起潮落,滂湃無盡,將眾人的喧囂盡數壓下。
夢仙兒遞給謝玄安一個淺淺的微笑,后者會意,深吸一口氣,眼眸在此明亮了起來,就要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海潮映月”佳作拿出來,壓下勁敵的風頭!
然而,一聲帶著磅礴氣息的話音自遠處傳來,如大片大片潮水涌來,將眾人淹沒,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一眾才子佳人不由將目光望去,只見華清苑大門之處,少年踏步而歌,一步一景,三步一詩,少年意氣風發,令不少人心折。
就連夢仙兒美目都停滯了一息時間,仙音初歇,讓不少人豁然轉醒,閃過失望,但仙音很快再起,潮起潮落,竟不自覺應和起來少年之詩!
“瀲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少年再次踏步,一股浩渺春江的意境撲面而來,所有人都僵立在了原地,難以動彈一下,心旌搖曳不已。
蒼云城詩魁嘴唇哆嗦了一下,臉色泛起一片潮紅,豎起了耳朵,不愿錯過一個字。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少年三步一詩,漸漸來到華清苑中央,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少年詩音漸漸低沉了下來,富有感染力,夢仙兒拂動琴弦的玉指也為之緩慢了下來,仙音低低而鳴,透著一股時光荏苒的哀傷,只嘆那歲月無情。
謝三文微微抬首,望著眾人,話音低沉,似透著萬古的滄桑,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錚~”
語落弦停,但那股余音卻繞梁三日,久久不散,滿堂才子佳人,都沉浸在那股意境之中,無法自拔。
良久,才有人高聲贊嘆,“好詩!”
他似乎沒有其他辭藻來形容了,甚至不及詩魁得到的評價,但從詩魁羞愧地低下高傲的頭顱開始,眾人便已經明白,詩魁也敗得心服口服!
“我蒼云城的詩魁,要換人了!”
“是呀,“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此詩一出,天下間再無嘆月之詩,可謂千古絕唱,詩魁當之無愧!”
一眾才子們興奮吶喊,驚喜自己見證了一代傳奇詩魁的誕生,就連不少姿容傾城的佳人,都投來傾慕的目光,美眸之中神采熠熠。
謝三文笑了笑,朝眾人拱了拱手,“多虧二哥悉心教導,才有如此佳作問世,三文愧不敢當。”
謝玄安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小三好樣的,不愧二哥我苦心栽培!”
眾人恍然,原來是玄安公子栽培的,不然此人縱有天縱之姿,也怕是難登詩壇大雅。
謝三文朝二公子拱了拱手道,“二哥,小弟是來找你要三十枚三轉淬體丹的。”
謝玄安呆了呆眼,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幾…幾枚?”
謝三文瞇了瞇眼,吐字清晰,“三十枚,二哥昨日答應我的。”
謝玄安心都在滴血,看了看一眾才子佳人投來高山仰止的目光,好受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