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文點了點,謝云平氣道,“那你不早說,害得我們差點全軍覆沒!”
謝三文搖了搖頭,“你的箭,能射幾高?鷹的飛行高度,又是幾何?”
謝云平啞口無言。
這種弓箭,本來只能射一百五十米遠,一百米高,但附著了他的內力,足足可射兩百米高。
可天穹無垠無限,若是變色羽鷹高飛,他怎么也夠不著的。
謝三文擺了擺手,“行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約好的人快到了,我們的人分離,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去向。”
眾人點了點頭,就連追風也是心悅誠服。
虎爺撓了撓頭,他不喜歡這種彎彎繞繞,直接一拳打過去不好嗎?
謝三文與眾人回到不遠處隊伍的休憩之地,卻發現這里多了不少外人。
一些老人、孩子、婦女,還有些青壯年,穿著粗布麻衣,身形憔悴,神眼無光,行動緩慢無力,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樣子。
“大人,求求你們,行行好吧,我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大人,給點飯食吧,我們三天沒一粒米下肚了。”
“哥哥,救救我娘吧,救救我娘吧,有口飯吃她就能醒來,嗚嗚!”
謝三文看去,見到不少人朝王府眾人跪了下來,人群之中還有一位形銷骨立的小男孩,在一個草席旁哭泣,一邊朝這邊磕頭。
然而,謝三文看去之時,發現草席上的母親,臉上已經帶著尸斑。
男孩眼中充斥著黯然神傷,或許這個年紀本該懵懂無知的他,也體會到了分離與死亡的魂殤。
男孩跑了過來,一把抓住謝三文的大腿,哭求道,
“救救我娘吧,求求您了!”
“哎。”
謝三文輕輕嘆了口氣,讓人將男孩拉開,然后朝謝云平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難民一看就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只是這里是挑選的遮陰地,隊伍離酒館還是有一段距離,并且有山林遮擋,他走進才發現。
謝云平眼中浮動著淡漠的冷光,“前方打仗,死些人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吃不掌兵,善不掌財,老大果然是一個冷酷的人。
不過,這正是王府未來繼承人所需要的品性。
“前方打仗?”謝三文皺了皺眉,感覺這里可以做文章,“你細細講來。”
謝云平將自己知曉的情況,與自難民口中得知的情報簡要說了一遍。
原來去年不少地域大旱,埋下的災果。
而東邊的兩府尤其嚴重,今年春天一過,家家戶戶中余糧都已耗盡,挖野菜、吃樹皮也難以挨到秋收。
是以,便有人揭竿而起,而且聲勢極為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