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在水一方。
王流說到做到,直接包下場,把公司員,以及邱萬良的施工隊部帶了過來,一起開慶功宴。
雖然場子被砸,施工隊眾人沒能抓到人讓他有些惱火,但被砸前后連續(xù)趕工,他們也是出了大力的。
一碼歸一碼,王流沒那么小心眼。
銷售、會計、施工人員等幾十號人聚在大廳,觥籌交錯間,一起嬉笑、調(diào)侃、劃拳,一群老爺們偶爾沖女同志講幾個葷段子,有膽子大的女同志也不甘示弱當(dāng)場回嗆,笑聲此起彼伏,場面好不熱鬧。
王流先跟眾人敬了杯酒,講了幾句話,簡單描繪了一下公司的宏偉藍(lán)圖,畫了張大餅,激勵了一番眾人,然后便跟著王志新、邱萬良等高層領(lǐng)導(dǎo)一起進(jìn)了包廂。
不是他不想跟員工打成一片,只是他畢竟是老板,有他在,他們反而放不開,索性他也不去討那個嫌了,由著他們自己可勁造去吧。
“來,馮總、胡主編,第一次坐一塊,我先敬兩位一杯。”包廂里,王流端起酒杯,笑著邀請道。
“王總客氣了。”胡蔚明笑著舉杯,王流最近可是他們報社的廣告大戶,關(guān)系得維護(hù)好。
馮占國莫名其妙被邱萬良喊來,有點摸不清狀況,不動聲色跟著舉了杯,一飲而盡后,直接問道:“很高興能接到王總的邀請,只是不知道王總今天找我來是有什么事?”
“馮總別多想,就是認(rèn)識一下,你做工程,我干房地產(chǎn)開發(fā),正好專業(yè)對口,交個朋友,以后有機(jī)會也能合作一下。”王流微微一笑。
馮占國點點頭,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另外,聽說馮總剛建完的江南新城項目,到現(xiàn)在還沒收回工程款?”王流裝作隨意道。
馮占國心頭一跳,想起這一茬他就惱火:“是有這事,怎么,王總有什么指教?”
“指教談不上,就是想提醒馮總一句,楊永安最近資金狀況可不太好,剛350萬拍下金華商場,現(xiàn)在正四處籌錢呢。
但是很可惜,他的樓盤跟我撞檔了,現(xiàn)在我的樓盤基本售罄,以縣里的市場,他想靠賣房回款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
錢如果籌不齊,交不上競拍款,后果馮總應(yīng)該清楚,縣里肯定會向他索賠。
另外,下午聽工行劉經(jīng)理說,他在工行還有筆貸款,這又是一筆窟窿,而且,看劉經(jīng)理的樣子,這筆錢還有違約的風(fēng)險,下午著急忙慌就走了,估計是去審查他的資金了。
馮總?cè)绻胗懟毓こ炭睿詈米ゾo點時間,晚了,就楊永安那點資產(chǎn),恐怕早就被銀行跟縣里瓜分完,到時候你可就什么都撈不到了。”
王流語重心長,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極力拱火。
馮占國眉頭緊皺,沉聲道:“你說真的?”
“這還能有假?當(dāng)時我就在邊上看著呢,劉經(jīng)理跑的那叫一個快,跟被狗攆了似的,要不是火燒眉毛了,他能這么急?”
邱萬良幸災(zāi)樂禍笑道,替王流做了印證:“以銀行的尿性,楊永安的賬戶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了,老馮你要還想要錢,真得抓點緊。”
馮占國當(dāng)下便坐不住了,騰的一下起身,咬牙切齒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要,他要不給錢,我就坐他家不走了。”
“不急不急,多的都等了,不差這一會兒,他要是打定主意不還錢,你就是住他家也沒用,想要錢還得講方式方法,正好大家都在,一塊幫你想想辦法。”
王流趕忙攔住他,熱情的出謀劃策道:“胡主編,馮總拿不到錢,可不止是他一個人的事,還關(guān)乎幾十位工人的血汗錢呢,辛辛苦苦干一年,到頭來卻拿不到錢,楊永安這種拖欠工資的惡行,報社難道不能曝光他,替大家討回一個公道嗎?”
“這……”胡蔚明有點遲疑,他算是看出來了,王流喊他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