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主的母妃不過是宮中一無名小嬪,誕下公主后便失了寵,宮人趨炎附勢,見狀便無人再管母女兩人。
那小嬪十分硬氣,不愿做宮中嬪妃的走狗,那時季貴妃已掌控了大半的后宮事務(wù),母女兩人的日子竟連一個刷糞桶的宮女都不如。
齊皇后聽聞后宮死了的小嬪有個女兒,前去見到的,就是守在已在屋內(nèi)發(fā)出腐朽氣息的母親尸身邊,安靜且堅忍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對她說
“您若收養(yǎng)了我,將來我必定于您有大用。”
望著裕仁帝的動作,成國公主眼中掃過一股譏諷。
自己這個天下至尊的爹,可真是看女人眼光爛到地里去了。
不管是楊淑妃還是季貴妃,均是那股妓子做派,一副嬌弱不堪,又對男人死心塌地的模樣。
但裕仁帝心中此時還覺得,成國公主變成這副樣子,全是齊皇后教養(yǎng)不好的原因。沒見老四也是那副你說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樣子么。
“皇姐言重了!”
大皇子郗懿看見母妃被呵斥,不滿地說道。
“女人說話,男人插什么嘴?”
成國公主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徑直說道。
郗懿臉色一陣青白,只覺這話怎么聽怎么怪異,好像在罵自己像女人多事,又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好了,該收眼淚的收了眼淚,該閉嘴的閉嘴。”
齊皇后接過身旁嬤嬤遞過來的紫檀佛珠,慢慢捻動了幾顆,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帶著一縷警告的意味朝楊淑妃睇了過去。
楊淑妃哭音乍然而至。心中惱恨,后宮大權(quán)明明在那季狐貍精的手里,這人光憑一個眼神卻依然能叫自己心生懼意。
也唯有身后站著八大世家的齊皇后方能如此了吧。
這么想著不禁看了旁邊一點兒沒在意這邊動靜的季貴妃,心中嗤笑了一聲。
裝什么清高,誰比誰高貴,掌了六宮又怎樣,那個位子齊皇后一日坐著,這騷狐貍精便一日沒出頭之日。
季貴妃察覺到對面的目光,低頭嬌柔得小小抿了一口茶,心想
真是個蠢貨。
幾人閉上了嘴,垂下的眼神里各懷心思。
隨著晨鐘響起,宴席這才算真正開始了。
一時間香婢小奴在席間穿梭,各自托了酒水上來。那酒倒入白瓷盞中,玉液黃金脂,清透濃郁,正是名酒南燭。
皇帝站起身,托了酒盞與眾人飲了一杯,又對著成國公主說了好些勉勵之語。
“成國實乃大希福人,此番退了北方異族,功不可沒,然常言道,將軍百戰(zhàn),不免有失,成國亦當(dāng)以為戒,還需縝密多思,勿忘朕之言。”
成國公主聽聞此言,神情恭敬一拜,嘴角卻帶了一絲冷笑。
老東西,忌人功高,又舍不得讓人退居,真是多疑又剛愎。
皇帝方飲罷,禮官便開始引番邦使國入園恭賀。
待到禮官唱了“西離國。”
戚明堂等人的臉色煞時不善了起來。戚明容眼中閃過一道得意的暗光,撫了撫右手間的金鑲玉鐲。
一個極為妖異的男子,身后帶著兩個銀面黑袍侍從走了進(jìn)來。
正是殷重行等人。
殷重行剛一露面,席間眾小姐便露出癡色,皆小聲竊竊私語起來,但一想到不過一小國使臣,又平靜下來。
崔鶯兒用驚艷的目光看著這位西離使臣,和其他小姐顧忌身份地位不同,吏部尚書崔中霆只得了這么一個女兒,此生只盼對方高興才好,并未灌輸女兒門第族人責(zé)任。
崔鶯兒自知齊修遠(yuǎn)那等人物不是自己該肖想的,也只有謝知微那個傻子打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爛主意。
自己與謝知微不過一士族官吏的女兒,禮部尚書女兒官華蕓也不過一個三皇子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