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對謝庭沒有多少親情,但孩子是無辜的,以后終究還會喚她一聲姐姐,她不能不管。
“是!”小蝶一陣風出了門。
待回了屋,謝錦衣便從書架上找了幾本書,坐在燈下翻看,趙璟桓睡了一會兒,便醒了,見她坐在燈下看書,便起身湊了過去“又看醫(yī)書?”
“殿下醒了。”謝錦衣起身把溫在暖爐里的醒酒湯端給他,“喝碗醒酒湯頭不沉了,夜宵很快就好了,殿下稍等。”
“你喂我,我就喝。”趙璟桓坐著不動,瞧著燭光下的妻子,心里暖意融融,之前他喝多了,就是睡一覺,容九最多給他端杯水,卻從來沒有人給他熬醒酒湯,準備夜宵什么的。
自從他母后病逝后,這種溫馨他好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甚至,明天他都不想走了。
謝錦衣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索性把碗塞他手里“喝多了還有功不成?”
趙璟桓笑著搖搖頭,只得接過來,一飲而盡,又道“別看了,陪我去吃宵夜吧!”
“我父親新得一子,讓我取名呢!”謝錦衣攤開紙筆,把選中的字寫上,心情大好道,“殿下先去吃飯吧,回來跟我一起選個字。”
“你陪我去吃宵夜。”趙璟桓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我就回來陪你選字。”
謝錦衣只得陪他去了暖閣。
待吃完夜宵出來,月已上樹梢,皎輝滿地,兩人挽著手往回走,望著身邊的男人和滿院子的花木月光,謝錦衣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甚至她想一直這樣走下去,沒有紛擾,沒有爭斗,什么都沒有,只有這滿目的星光和乍暖還寒的夜風……
周毅站在垂花門外朝里面張望。
瞧著月色下一對璧人,他又有些猶豫,殿下跟王妃難得悠閑出來散步,他再冒失地上前稟報公務,會不會被殿下訓斥……
“殿下大婚才三天,又跟王妃情深義重,咱們能不打擾的,就不要去打擾。”容九輕咳道,“何況皇上也有令,讓殿下在府上養(yǎng)傷,能不出門就不必出門。”
就像在刑部大牢釋放陳宏文的時候。
刑部那些官員也質疑來著,說得要景王的手令才肯放人,他哪里有什么手令,還不是軟硬兼施地把刑部那些人唬得一愣一愣地,最終把陳宏文放了出來。
還是他親自護送回的建平伯府呢!
“若不是情況緊急,我何嘗愿意來打擾殿下。”周毅皺眉道,“蕭顯一案,京城懸而不決,西北軍中鬧得兇,裕王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怕是應付不了那種場面,既然殿下答應啟程,就盡量早點出發(fā),若是等到天亮出發(fā),怕是明天天黑前到不了弋陽驛站,若是讓殿下露宿野外,則是我的過錯了,所以,半個時辰后,我們就必須動身了。”
可是偏偏殿下此時還跟王妃卿卿我我,賞月賞花,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之前殿下可是說走就走的。
“你幫殿下打點一下,我去通報一聲吧!”容九同情地看了看周毅,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殿下自有安排,楚世子昨天就啟程走了,有他在,你放心便是。”
“楚世子只會風花雪月,哪能鎮(zhèn)得住兵變。”周毅搖搖頭,轉身就走。
容九聳聳肩。
那可不一定。
楚世子發(fā)起飆來可是很厲害的。
容九輕手輕腳地靠近新房。
“你選的這些字都挺好的,個個都自有深意。”趙璟桓眼底全是贊許,提議道,“不如這樣,你我各寫一字,看看各自心中喜歡的那個字到底是不是一樣的。”
“好。”謝錦衣攤開宣紙,提筆寫下一字熙。
熙者,光明昌盛之意。
謝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