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本體是只螞蟻。
就算是以壽命見長的蟻后,哪怕按最樂觀的估計,也只有二十來年好活,續(xù)命可謂是眼下第一要務(wù)。
至于具體要他幫忙做什么,趙玉寒并未細(xì)說,只說時機(jī)未到。
所以,婁宇現(xiàn)在正在樹林中閑逛,身邊跟著一群分身。
分身數(shù)量眾多,就算剛才被趙玉寒打死不少,飛起來依舊是烏泱泱一大片。
就這樣,一連數(shù)天,婁宇都帶著他的分身,小心避開那些有黑衣祭司的隊伍,不斷在叢林中狩獵、進(jìn)食、增加分身的數(shù)量。
直到趙玉寒再次找上他,告訴他時機(jī)已至,讓他速往銀水湖。
……
小王子和申被抓進(jìn)妖族大營,就被關(guān)進(jìn)地下不見天日,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
這一天,地牢的大門打開,進(jìn)來的灰衣妖族不容多問,就把小王子帶了出去,申則仍被關(guān)在里面。
“這是去哪里?”小王子用他生疏的妖族語問道。
那個押送他的妖族嘰里咕嚕哦說了一串,小王子只聽懂有人要見他,而且話里夾雜了很多敬語,應(yīng)該是個大人物。
小王子所在的地方,是銀水湖心的一座島嶼,名叫天平島。
他以前曾來這里游玩過,這里還有左江王的行宮,駐扎著不少奴隸,可自從到了這里,他就沒見過一個人族。
與記憶中相比,天平島形貌大變。
原本的行宮被推平不說,島中心的山峰也被削去尖頂,在山頂平臺上立起了一根銀柱。
此時,小王子正被人帶著攀爬那座小山峰。
山峰倒不高,坡度緩,不陡峭,山上的植被也未被損壞。
悶在地下許久,難得見外界風(fēng)光,沿途賞景,加上押送的妖族也客氣,這山爬起來倒也不難捱,甚至有些愜意。
不一會兒到了峰頂,小王子便見到一個身罩白袍的妖族老者。
白袍妖族負(fù)手立于峰頂銀柱前,在小王子登上峰頂?shù)哪且豢蹋『棉D(zhuǎn)身看向他。
與普通妖族棕色的毛不同,眼前的妖族毛色灰白,雖然從與人類迥異的面容上看不出年歲,但身上那股沉沉暮氣卻是遮掩不住的。
它注視著小王子,一言不發(fā)。
小王子被它瞧得有些忐忑,又不敢多問——他從眼前的妖族老者身上感到了某種壓力。
兩者就這么對視良久,直到押送小王子的灰衣妖族離去,白袍妖族才開口說話,它說的是祭祀語,語調(diào)柔和。
“左江的王子,從上個紀(jì)元輪轉(zhuǎn)至今的真靈,神明啟迪中的命定之人。”
“嗯?”小王子不解地看著它。
“哈哈,對你說這些還是太早了。”老者張開鳥喙,做出似乎是笑的表情。
“怎么樣,你接觸我們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了,你覺得我們——被你們稱為妖族的存在,怎么樣?”
“我……”小王子嘴里吐出妖族語的單詞,想告訴這位異族長者,自己的妖族語并不好。
“你可以說你自己的語言,”老者打斷道,“我聽得懂,你們的語言七十年來并沒有什么變化。”
“您有七十多歲了?”小王子驚訝地問。這個年紀(jì)在人族中算得上長壽了。
“不止,遠(yuǎn)遠(yuǎn)不止,禮貌的孩子。”聽到他話語中的敬稱,老者笑笑,“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來回答你的。”
“好吧,”小王子點(diǎn)點(diǎn)頭,回想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沉吟道“要我說,妖族和人族差不多,會吃會喝會笑會鬧,倒沒有書里寫得那么恐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對人族太兇狠了。”小王子腦海中閃過那些被妖族追殺的人族的慘狀。
“那你們呢?對我們不是一樣兇狠嗎?”妖族老者搖頭不止,“而且我們同族之間更加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