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輸于義父!制作面具讓恕兒去吧,紀恕立誓,絕不會丟義父和紀家的臉。有義父做孩兒靠山,孩兒定會無所畏懼!”
他面龐青澀未退,看著紀巺一眨不眨,無疑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了。
紀巺看著他,第一次以一個男人看待另一個男人的眼光,心中感慨萬千。
“滅明要去自然我也要去!”榆錢兒仿佛受了蠱惑,“師伯,阿俊也不差。”
紀巺欣慰地看著榆錢兒,這么多年來錦池跟榆錢兒父子倆斗智斗勇,這不也長成了有擔當的男子漢了么!
紀默方才猝不及防遭到紀恕搶話,正待反駁,不料榆錢兒又插了進來,他一旁聽得仔細——榆錢兒也起哄要去。
他想說師兄在此還輪到你們,話未出口,又被人搶了先——
只聽葉將軍見縫插話道“葉某果然沒有看錯,賢侄們果然少年英才!紀兄,你看這?”
紀巺“答應了將軍,紀某自然親赴!”
突然,紀恕從腰間拿出幾只紙包,熟悉紀家易容術之人當然知曉這紙包為何物。
只見他伸出修長手指,打開紙包,露出里面黑色、白色、灰色、黃色的顏料,這幾種顏料都是紀家易容術的基礎色料,它們被紀家弟子隨身攜帶,有的用油紙包裹,有的精心放進同色小瓷瓶里,藏于前胸或腰帶之內,隨用隨取,便宜行事。
紀恕行動迅速,指尖在不同的顏料包里各蘸取一點,看不清他如何動作,只見手指翻飛之余,他的臉頃刻之間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褶皺縱生,老態龍鐘的老人!
葉瀟頓時目瞪口呆,這就是傳聞中的紀家易容術?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親眼所見紀家弟子展現如此鬼斧神工之作!
他有點結巴地說“紀兄,這這這,有其師必有其徒!實乃巧同造化!佩服,佩服!”
葉瀟說話之間紀恕手卻沒有停,他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細棉手帕,手帕上散發出一股好聞的淡淡香氣,他看也不看一眼這讓人不忍沾污的手帕,用它在臉上抹了一把,只一把,手帕瞬間看不出色來了,他的臉干凈如初。
他丟掉手帕,手指繼續如音韻一般輕柔跳動,不過剎時之間,再看那張臉居然成了一個巧笑倩兮顧盼生輝的明媚少女!
葉瀟再次嘆為觀止,驚為天人!
紀恕再用另一方白手帕抹了臉。面容平靜地看著紀巺“義父,讓我去吧!”
其實,同樣內心震驚的還有另外三人。
紀巺這就是他從前與我說的化妝,脫胎于易容術,但恕兒拓展的更深,他的化妝術果然非同一般,這幾年功夫沒有白費。這孩子悟性太好了……還是要多磨練幾回方不至吃虧。
紀默相比于基礎色易容,師弟的化妝術更精,需要的色彩也更豐富。
榆錢兒滅明,厲害!大拇指為你豎一整天!
紀恕不枉我占用太多阿寧妹妹的書畫先生。
他們都知道這幾年紀恕沉迷于色彩難以自拔有時候他盯著一個人看上半天,直把人看得毛骨悚然;有時候盯著一幅畫自言自語喋喋不休,或者托著下巴發呆,榆錢兒和高齡哈啾多次從他身邊來回走過都被熟視無睹;有時候他盯著一朵花,有時盯著書中某一頁,研習如何調制各色香粉……
研習完就找人來試手。
這些年榆錢兒著了紀恕幾回道自己也說不清了,總是突然之間自己被點了穴位,然后可惡的滅明就用他罪惡的手指在他臉上進行所謂的“化妝”,讓人哭笑不得;阿寧也被他哄了好多回,不過很多次都美滋滋的覺得自己被恕哥哥變美了許多——除了骷髏、煙熏、半面……
被荼毒的還有阿寧的隨身丫頭、紀平的小女兒——無一不成了他手指下的仙女兒或者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