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地看著蘇豆蔻,固執地不肯收回。蘇豆蔻被他看得微微發窘,只得讓步。
說來奇怪,紀滅明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瞬間把蘇豆蔻的憂傷擊了個七零八落。
呼——
紀恕牽著馬,蘇豆蔻坐在馬上,一個低聲指正,一個調整坐姿。
蘇豆蔻騎了一圈下來的時候腿是軟的。不過,就在剛剛她學會了一些施于馬的號令。
馬兒馬兒出發吧!那就拍拍它的馬鬃或者脖子,要么揚起或者輕蕩韁繩,也可以小腿夾動馬腹。
馬兒馬兒停下吧!不妨收緊韁繩,勒住馬頭。
此外學到的還有上馬和下馬。
不過,現在腿腳酸軟的蘇姑娘腦子里一團漿糊。
紀恕禮貌地架著蘇豆蔻的胳膊肘,以防她就地摔到。
幸好,阿寧看完了一章醫書跑了出來,嘰嘰喳喳接過去了這個讓紀恕深感抱歉的人形“累贅”。
阿寧奇怪地問“蘇姐姐,學習騎馬而已,你的手至于這么涼?”
蘇豆蔻“會了不難,難了不會。”
阿寧想了想,有些道理。
蘇豆蔻說完了這句便再也不肯言聲了。她死氣沉沉地臥倒在床上,臉色發白,手腳冰冷,就像一個瀕死者。
阿寧不放心,看了她好幾次,摸摸她的額頭,不發燒,就給她倒了一杯水。蘇豆蔻掙扎著爬起來一點,撐著身子就著阿寧的手喝完了那杯水。
她開始想她的阿娘。
阿娘不是個懦弱的女人。
爹爹說過多次讓她搬到蘇家,她不肯。
她說,這樣可以讓爹爹省卻許多為難。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可你爹爹只有我一個。
自欺欺人的阿娘啊!
蘇豆蔻喃喃自語您什么都不肯,可到底,除了身死,得到了什么?
一連幾天紀滅明都在教蘇豆蔻騎馬。
前三天,蘇豆蔻在馬上,紀恕都牽著韁繩遛圈。第四天,紀恕覺得蘇豆蔻已差不多克服了上馬的恐懼,可以自行騎馬溜達了,就告知蘇豆蔻自己扯住韁繩上馬溜圈吧,他要袖手旁觀。
蘇豆蔻“不!紀滅明你真的放任我不管嗎?”
紀恕“真的。但糾正一點不是放任不管,是一旁守護。”
蘇豆蔻“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
紀恕“不可。沒有余地了。”
于是蘇豆蔻撅撅嘴,認命地跨上了馬。她上馬已經熟練,左手扶馬鞍,左前腳掌插進馬蹬,右手握韁繩,一使力,翻身上馬,相當漂亮。
紀恕叫了聲“好!”
她拍拍馬脖子,馬兒韶光接到信號邁步開走。
漸漸走出了一射之地。
紀恕在后面不緊不慢不遠不近地綴著。
蘇豆蔻有點得意,遂得意洋洋地回頭沖紀恕笑了一下。
一股意氣風發油然而生,她一夾馬腹,加了速度。
紀恕道“慢點——”
蘇豆蔻心道“不妨事。再快一點。”
前面是個轉彎,該撥轉馬頭回來了。
可是,蘇豆蔻沒有轉頭的跡象,倘若再加快速度——對于一個新手來說,勢必難以控制。
紀恕腳下加快,使出化羽于飛,朝前沖去。
蘇豆蔻發現自己行事莽撞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的身子一個趔趄,腳掌絆著馬蹬,栽了下來,不,她懸在馬背上被馬蹬拖著!
蘇豆蔻“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不叫還好,這一叫韶光怕了,驚了。
一怕一驚之間,韶光馬頭一回,轉了個身,加速跑了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紀恕縱身上前一撈——
右手抓住韁繩,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