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他嗓音中透著疲憊與沙啞,“蘇宥亭呢?”
蘇宥川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守衛(wèi)與我遍尋中堂閣內(nèi)外,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蘇宥亭的影子。而不久之后,蘇宥亭就匆匆從外面回來了?!?
“這件事當初為何不告訴我?為何沉默到現(xiàn)在?”梅清河雙目如電,“到底為何?”
梅清河此生最大的遺恨便是那日沒有陪同愛妻回蘇家。二人分別前后不過三四個時辰,蘇家人帶給他的卻是一生的噩耗!
愛妻突遭橫禍,梅清河痛不欲生,愧疚自責。十幾年來他始終不能原諒自己,執(zhí)著于求得一個真相。
他既羞且愧,多年來橫豎追查竟不知兇手何人,灰心失望之余攜幼女遠走他鄉(xiāng)。
執(zhí)著又有何用?
“你問我為什么?為的什么,姐夫難道不知?”蘇宥川的話帶著無奈與深深的自嘲,“一個失去嗅覺之人憑什么在制香世家立足?——是了,姐夫堂堂釀酒界翹楚!自然不懂小人物的人微言輕?!?
“那是你胞姐!”梅清河沉沉丟下這一句,便不再多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梅清河被憤怒燒灼著內(nèi)心,燒了兩日兩夜。
兩日來他看似外表平靜,實則內(nèi)里暗潮洶涌。
騙子!陰謀者!兇手!無恥之徒!
蘇宥亭!原來是這樣的蘇宥亭!
我要他命!
火勢在他身體里蔓延,蠶食著他僅存的理智。幸好他處在不惑年歲,沒有僅憑一腔熱血就沖出去質(zhì)問蘇宥亭。他強壓著身體內(nèi)那股火,艱難地思考了一番。
——沁蘭是欣賞蘇宥亭的。
不摻假的惺惺相惜。
蘇宥亭也欣賞蘇沁蘭。
屬于志同道合的欣賞。
蘇宥亭真的是兇手?
嫉妒?
還是為了獲取名利、滿足虛榮?
不像……
可……蘇宥川總不會騙他。
孰真孰假?
他自然要問個清楚。
然而,在他去要質(zhì)問的當口蘇宥亭遇刺了!
面對昏迷不醒的蘇宥亭,梅清河感情復雜,情緒莫名。腦海里不同的聲音一直在打架,打了一夜一日。
所以,當蘇豆蔻征詢他的意見、想要他幫忙說句話,讓云桑為蘇宥亭治療時,他是抗拒的。
這么多年,你們蘇家尚欠我一個真相,其余的關(guān)我何事?
梅清河反應冷淡。
紀恕向蘇豆蔻使了一個不動聲色的眼色:稍安勿躁,辦法總是有的。
蘇宥川目光轉(zhuǎn)向紀恕,“這位是?”
“他么?”蘇豆蔻鎮(zhèn)定下來,不咸不淡回答,“一個朋友?!?
蘇宥川頂著一副長輩臉,語重心長道,“豆蔻啊,你爹沒醒來之前咱們蘇宅諸事都有我主理,包括家宅安寧?!彼蜌獾靥嵝鸭o恕,“作為豆蔻的朋友,你該理解,蘇家現(xiàn)在出了事情,晚間一概不留外客,對不?。 ?
紀恕并不反駁,理解地點頭,“您說的是!”
蘇豆蔻看了他兩眼:“紀滅明答應的如此爽快要打什么主意?我怎么覺得他不是一個省油燈?……難道,他要用他的化妝術(shù)?”
紀恕若是能聽到蘇豆蔻的心聲,大概會拍手表示同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蘇宥川請來的大夫與云桑對蘇閣主傷情的判斷明顯有出入,二者孰對孰錯他人或許不知,紀恕卻有著自己獨特的判斷。
蘇宥亭面上隱隱透出青紫色絕不是大夫說的中了蛇毒那么簡單。
蘇宥川,當真把周圍人當做小孩子看么?
想來這個堂叔真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秘辛。
難不成藏著一個處心積慮的真相?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來報——京片仵作已查驗完葉子恒的尸首,部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