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不會聊天的安定王回到安定王府,李通正在王爺的書房外候著。
“王爺,蘇豆蔻來了!”
“哦?”
安定王語氣中透著一點訝異:“這么快?”
那丫頭不是剛被救出來過幾個時辰嗎?
這么快就考慮好了?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一個人?”
安定王繼續問。
“是!”李通道,“紀滅明把她送過來之后就走了,說是改日登門拜訪。”
安定王“嗯”了一聲,沒再多說,“那丫頭呢?”
“偏廳候著。”
“不急。”安定王看了看天,“天色欲晚,寒氣漸重,女孩子家在那種地方耗了一晚最需要的是休息。安排她晚膳過后早點歇著,明天再見不遲。”
李通應了聲“是!”,自去安排了。
蘇豆蔻確實是累,不止如此,簡直已經心力交瘁。
本來紀恕要帶她去芳華里的弦歌居好好歇上一個晚上,奈何二人在馬車內很快聽到部尉府派來的人在街上搜索。
部尉府反應倒是很及時。
其實紀恕倒沒有什么怕的,憑他的易容術,只要簡單易個容、化個妝,旁人斷然是認不出來的,但他不想冒險,這個時候最忌節外生枝。
是以,避過搜尋者之后,紀恕親自駕車將考慮清楚的蘇豆蔻送到了安定王府。
而自己回到了千面閣。
紀巺已經在更早一些時候回來了。
“義父!”
“恕兒,過來。”紀巺招招手,“心情如何?”
“還好。”紀恕看著紀巺,“義父,孩兒有話對您說。”
“你說。”
紀恕說話的時候面色認真,思考著如何將今日之事和盤托出,義父聽完之后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而紀巺此刻仿佛并沒有看到紀恕臉上的肅然,催促道:“不是有話么?說啊!”
紀恕深吸了一口氣:“早些時候孩兒去見了安定王想必您知曉安定王就是昔日的大將軍在他的相助之下我們把豆蔻從部尉牢獄接了出來現在蘇豆蔻就在安定王府。”
不加標點把一句話說完。
再看紀巺——定定看著他,不發一言。
顯然沒料到紀恕說話如爆豆。
紀恕乘勝追擊,“孩兒親自把她送過去的。”
終于說完了,他暗暗呼了一口氣。等著義父反應。
然而!
等半天也沒見紀巺有什么特別舉動。
再看紀大堡主,不知何時已經為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
紀恕忍不住問:“義父,您怎么看?”
紀大堡主悠悠閑閑道:“恕兒,你在心虛什么?”
聽聞此話,紀恕一愣,下意識回答:“安定王約孩兒相見,提出救蘇豆蔻一事,孩兒向安定王承諾,只要不違背家國道義,不牽連紀家安危,倘若日后王爺有所差遣,孩兒必當全力以赴。”
紀巺聽完,思了片刻:“難得恕兒有家國天下之志和我們紀家榮辱之心,為父沒有教錯你,你也并沒有做錯什么,用不著心虛。”
“是么。”紀恕看著紀巺,眼睛里滿是感激,“義父這樣說孩兒很是感動。”
無論何時,來自父輩的肯定總是彌足珍貴。
“為父了解你的能力,”紀巺看著他,“膽大心細一點,做好充足的準備,以你一己之力救出豆蔻并非不可能。但,一個人總要學會借助外部的力量完成可能與不可能的事情。‘君子性非異也,善假于物也。’說的即是這個道理。而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為父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紀大堡主說著兀自站了起來,“況且,關鍵時候,有些所謂的個人意愿實在是微不足道。恕兒,你和默兒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