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只是在用一個大夫的眼光“望”他的病情。
不錯,小小年紀(jì)竟如此上進(jìn)。
寧先生蒼白的唇角浮出一抹笑意。
“查一下那姑娘的背景。”
“是!”
阿忠退了出去。
寧蘭澤揉著膝蓋關(guān)節(jié)處,癡癡地想,書橋,你不是說將來想收一名籌算能力強(qiáng)大的徒兒嗎,這個徒兒出現(xiàn)了,咱就收著。
隨即他又鎖緊了眉頭,手指半是彎曲著停留在膝蓋一側(cè)——收了徒兒呢,不是說好了與我一起歸隱么,可你人呢?
心中驀然一慟,霎那間悲從中來。
寧蘭澤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頓時烏云翻滾,布滿陰翳。
……
阿忠吩咐完事情回來就聽到寧蘭澤吩咐道:“下次安定王再來不要攔著了。李準(zhǔn)是我的表兄,有錢又有力,他有心幫我我又怎能不識好人心生生拒了他?”
阿忠一時有些想不通。
寧蘭澤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提醒了一句:“記住了!”
仿佛從自家先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算計,阿忠心下惴惴應(yīng)了聲“是!”
與此同時,安定王府,書房。
安定王正端坐在書案前,五步開外站著蘇豆蔻。
“王爺!”蘇豆蔻施了一個閨閣之禮。
她早已脫去了身處軍營之時的親兵服裝,再不是大將軍的親兵,自然不適合以軍營之禮相見。
而昔日的大將軍也卸了大將軍的名號,成了上淵的安定王爺。
不過年余之間的時光輪轉(zhuǎn),再次站在三殿下李準(zhǔn)的跟前,蘇豆蔻有種恍若隔世的沉重。
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清晰的念頭告訴她,她長大了!
至少,肩上擔(dān)著其父蘇宥亭以及她自己的生死。
安定王看了面前這個干凈利落的姑娘一眼,還算滿意,道了聲:“坐!”
蘇豆蔻確實(shí)將自己裝束得頗為利落。晨起之時她想了想,就干脆摒棄了女裝,將頭發(fā)挽了起來,別了一支男子用的普普通通的簪子。
安定王目光如炬,左眼角的疤痕稍顯猙獰,那聲“坐”沉穩(wěn)有力,隱隱透著不可抗拒之意。
她蘇豆蔻從來不是個矯情之人,大大方方坐下來。
安定王一時無話,探究地看著蘇豆蔻,蘇豆蔻淡定坐在那里接受王爺?shù)膶徱暋?
一時間書房內(nèi)靜寂無聲。書案上放置的那只沙漏快速無聲地流動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蘇豆蔻心中絲絲屢屢的躁意浮上來。
“蘇豆蔻……”安定王終于來了尊口,“這名字本王還真不習(xí)慣,倒覺得蘇小鬧更符合你一些。”
蘇豆蔻唇角噙了一點(diǎn)點(diǎn)笑意,稍縱即散。
方才王爺將大將軍的殺伐冷冽之氣散了個痛快,讓她覺得不甚舒服,聽聞此話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直覺“謝王爺夸贊!”或者“王爺好雅興?”都不太合時宜。
干脆閉了嘴。
“好樣的!”安定王檢視了蘇豆蔻的不卑不亢,終于切向了正題,“令尊他,假死狀態(tài)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