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條件,什么條件?”紀默皺眉道。
云桑哈哈一笑:“也不是什么條件啦,一個要求而已。”
紀默定定看了她幾眼——眼前的女子不只透著野氣,更是淘氣得不輕。
他眼神一低,看著已經睡了的紀恕:“說說看,不過……不得喪天害理,不得搶盜偷掠。”
云桑白了他一眼:“你想哪兒去了?我云桑是那樣的人么?不過一個要求罷了,你也太草木皆兵如臨大敵!”
紀默:“不然。不過是告誡自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云桑打了一個響指:“那就一言為定!——至于我這要求么,還沒想好,等我什么時候想到了再說不遲。”
……
蘇家的義莊建在外城城西一處蘇家的田產之上,本是一處開闊之地。
遠遠望去,那義莊建的并不算大,就像普通人家的房屋一樣,灰墻黛瓦,以主房為中心用同樣的灰墻圍成了一個一人高的院子。
蘇宥亭的靈柩已經停放在義莊的主房里面。
……
長春街。
清雅居后面巷子里一處不起眼的民宅之內。
蘇豆蔻認真地聽完安定王的鐵英衛李顯的安排,疑惑道:“真的不用我去義莊?”
李顯的那張國字臉透著一股深思熟慮后的表情:“這是王爺的意思。蘇小姐與陳副使他們一組去庫房,我帶著另一撥人去義莊。”
陳副使就是陳懷。
蘇豆蔻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她自然明白安定王的手下眾多,除去那些在軍營或邊境擔著軍職的大小將領,如今跟在他身邊的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身手了得的虎狼之輩,甚至有幾個曾跟著昔日的大將軍出生入死,實力不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單獨出來行動。
無需對他們的情報真偽和行動安排提出質疑。
也是直到此刻,蘇豆蔻才知曉他們今晚的行動分為兩路,一路由安定王的暗衛——鐵英衛的什長之一李顯帶領去蘇家義莊,一路由陳懷帶領去蘇家設在子城外圍的庫房。
行動安排在子時過后。
蘇豆蔻將行動路線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在這個間隙,她的有些繃緊的精神終于有了些許放松。
感謝她素來閑不住的心性——從前,閑來無事的時候她不耐在蘇家做嬌滴滴的大小姐,而是不斷的在外面像個小混混一樣來回晃蕩,以至于她對子城內的街道頗為熟識。
李顯安排了各項事宜之后就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陳懷開始對晚上的行動做最后的梳理和推演,確保每一個環節都萬無一失。
無論是人員的配合,還是最后的撤離。
“小云你在外圍警戒和斷后,我和張元打頭負責清除庫房內外的障礙,蘇豆蔻與王羽隨即進入庫房快速找到蘇閣主的位置,并盡快帶蘇閣主出來。等我們撤出之后自然有人接應。”
陳懷言簡意賅地講完之后,目光將在座的人掃了一圈:“可還有問題?”
眾人默然搖頭。
“好!那就這樣!”
“稍等。”蘇豆蔻突然接過話,從袖袋里掏出一樣東西,“這是我特制的棉球,倘若到時候情勢急迫,聽我喊‘塞耳朵’三字,將之塞進耳道之內即可。”
蘇豆蔻把小小的棉球給在坐的每一位發了兩顆,不忘再次提醒:“務必收好,萬一有用。”
至此,時辰尚早,眾人各自散去分別養精蓄銳去了。
蘇豆蔻半靠在床頭思緒不停。
她的堂叔蘇宥川果然是抱的大腿夠粗,靠山夠穩,居然搞出了這樣一出雙幕戲。
名義上蘇宥亭的靈柩安放在蘇氏義莊,可實際上,蘇宥亭就躺在子城外圍蘇家庫房里的棺材里!
蘇氏義莊不過是一個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