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刻,昨晚救王爺?shù)娜司捅徽埩诉^來。
幾人來到跟前,其中一人他很是熟悉,但,漸漸地,李準睜大了眼睛——
“是你?!”
為首的那位一抬手,做了個灑脫之極的動作,帶著一點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
安定王悶悶笑了一聲,還是牽動了左胸的刀傷,猛地一疼,頓時表情有點隱忍地精彩,他開了尊口道:“原來救下本王的是堡主,紀大堡主風采卓然。”
紀巽沒有否認,隨性一笑:“王爺,沒想到以這種方式相見。”
——昨夜晚救下安定王的正是紀巺和紀平。
而此刻站在紀巺身側(cè)的紀恕自然是安定王最熟悉的。
其實,李準只聞紀巺其名,并未親見過紀巺真容,此時從容淡然出現(xiàn)在李準面前的也不一定就是紀堡主本尊那張臉,但他還是猜出來了。
一個人的真實性情如果不刻意隱藏,就有被識出的可能。
顯然,紀巺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
李準道:“堡主請坐!紀堡主一向神秘低調(diào),無人識得廬山真面目,卻在緊要關頭救下本王,實乃本王之幸,可見堡主與本王緣分不淺。”
紀大堡主一向灑脫不羈,此時并不打算在安定王府久留,于是道:“紀某外出辦事歸來,恰好路見恕兒處于困境勉力難支才施了援手,王爺已無大礙,只需靜養(yǎng),在下這就要告辭了。”
李準一愣,隨即抿了抿嘴。
紀堡主開口不提救自己之事,看來并不想居功,更不想與王府有所牽扯。
既如此,為何沒有當即離開反而留在了王府到現(xiàn)在?
“我的毒是他解的!”
李準念頭不過一閃,當機明白了其中關竅。
是了,別人或許不知,紀堡主醫(yī)術(shù)了得他李準還是知道的。
“堡主執(zhí)意要走本王不該攔著,但紀堡主送本王回來并為本王解毒之功還請不要推脫。本王欠你一個大人情,紀堡主但有需要盡管開口。——堡主不再為本王把一次脈么?”
“好說。”紀巺不再推辭,上前搭上李準的手腕,確定無有大礙,道,“多虧王爺平素身體強健——只需遵照府中醫(yī)囑將養(yǎng)即可。紀某有事在身不便打擾,恐怕王爺也有要事處理,紀某告辭!”
從王府出來紀巺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一抹疲倦之色。
昨夜他與紀平出現(xiàn)之后,纏斗的雙方實力陡然發(fā)生變化,月蝕與月消二人受傷之后沒有繼續(xù)莽撞行事,而是趁機撤了。為避免對方后招,紀巺他們急忙帶安定王回府醫(yī)治。
費心勞神,實在是累。
紀恕一只臂膀受傷,亦需要換藥,遂跟隨義父回到紀家宅院。
……
安定王府。
紀巺三人離開之后,安定王李準臉色一變,堅毅的臉上瞬間布滿冷肅之氣。
敢假冒他調(diào)走他的護衛(wèi),在他回府的路上實施截殺,當真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啊!
可他足夠幸運活了下來,俗語:來而無往非禮也。在他的陣地之上從來沒有退縮之道,那么,接下來就該是對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在這之前,他要在塌上“虛弱”地躺好,很快宮里就會來人探望他這個倒霉的閑散王爺。
突然,他有點懊悔起來,怎么就讓紀滅明也一起走了呢,他的那雙手可是會化腐朽為神奇……
安定王正在思考,突然一個聲音道:“王爺,紀滅明請見!”
李準銳目一睜:“快讓他進來!”
紀家。
紀堡主在王城置辦的宅院這些年都由江叔一家打理。
見紀巺回到家中,江叔的兒子江羿趕忙燒了水,為紀堡主沖了一壺高品級古樹茶陳年普洱,喝了好暖身子。
紀巺坐在書房閑樵齋的暖閣里喝了一口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