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院子。
一身白衣的紀巺就坐在紀默院落的小廳里喝茶。
紀恕也在。
云桑一進屋就覺得眼前一亮——紀恕一身雪青色顯得整個人精神飽滿,又清俊含笑,像個伶俐的鄰家少爺;紀大堡主一身雪白灑脫而坐,神采內斂而慵懶,手指頭捏著小細瓷茶杯,通身透著儒雅之氣。
云桑也不扭捏,一進小廳就看了紀恕一眼,眉眼彎彎對他笑了一下,然后眼神落在紀巺身上,收了笑意,帶著探究和崇敬的口吻道:“您就是那個了不得的前輩?看起來可真年輕!”
紀巺看她并無絲毫拘謹,反而帶著一股子純真氣息,一出口便直奔主題,比那些心中帶著計較口中拐彎抹角的人可愛多了,于是爽然一笑:“也沒什么了不得。”
他原本想,老毒醫盛名在外,孫女豈能是等閑(良善)之輩?看來,這女孩在毒醫谷養得挺好嘛!
云桑擺擺手:“不不,您這就過謙了!能制出那種靈藥之人豈能沒什么了不得?長這么大,除了爺爺,晚輩著實也沒見過第二個,只有您!這便是一種求之不得的福緣。”
“福緣嗎?”紀巺呵呵笑了,“有見識!”
紀巺對眼前這個女孩印象不錯。
“這個是你寫的?”紀巺拿起桌面上放的紙張,展開了,“云姑娘可認得?”
這張紙上的字寫的不大,紀恕與紀默也是第一次見到。
云桑接過來掃了一眼:“沒錯,是我留給阿寧的。”
“這是阿寧昨天讓人交給我的。”紀巺點了點頭,“她不明白里面的意思,我也不太明白。云姑娘可以講講嗎?”
云桑認真糾正紀巺:“前輩,您叫我云桑就好。”
云桑在稱呼方面很較真。
紀默眼里閃過某種情緒。
紀恕忍不住問道:“義父,紙上寫了什么?”
紀巺沒有直接回答紀恕的話,而是慈愛對云桑道:“看來恕兒也很好奇紙上的內容啊!——既如此,云桑,你也不要稱我前輩了,叫叔父你看可行?
云桑自然欣然接受,毫不猶豫地道:“紀叔父,這紙上寫的么,”云桑揚了揚手中的紙張,“藥材啊!毒醫谷里生長的藥材。前日,翻了翻阿寧的《草本手札》,看到某一頁腦海里突然就蹦出來靈虛草,沸冬子,朱雀麻和苓藥花蕊四種藥草。我也挺奇怪的,就隨手寫了下來。”
“你整本都看過了?”紀巺并露出驚訝之色,不著痕跡試探道,“覺得此書如何?”
“不過簡單翻了翻,談不上什么收獲。挺薄的一本書。”
看來,她并未對《草本手札》起什么疑心。
果然,當年將書名換成《草本手札》是對的。
紀巺暗中松了一口氣。
紀巺:“云桑以前可曾見過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