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臉色鐵青。
“張梓全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君上一氣之下扔了手中的折子,“啪!”落地一聲響,嚇了眾卿一跳。
韓王李晏站在百官前列,心中莫名一突。
淮揚鹽場事發(fā)之后,他的人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去處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了。
上次,朝堂之上御史方眉俊參了張梓全一本,不過是個引子而已,之后此案愈演愈烈,君上震怒之余考慮其中必然牽涉太廣,下旨速押淮揚府尹張梓全回京。
李晏知道張梓全斷然不能留,但他的人還沒來得及下手。
這時,吏部尚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官列,恭肅道:“啟稟君上,微臣凌晨收到消息,從張梓全死亡現(xiàn)場來看,初步推斷是死于……死于月隱宮的暗殺?!?
這話讓眾卿家心思和行為都有些松動。
“暗殺?”君上一聽忍不住摁住胸口連咳了幾聲,他一旁的李公公趕緊扶住君上的一只肩背,臉上有些隱忍的焦急。
“又是月隱宮?”君上咳完了,吐出來幾個字,冷笑一聲,“月隱宮好大本事??!”
李晏頓時明白自己心中突突的原因了。
這是有人要逼著君上查淮揚鹽場的事啊,不僅如此,還要一道收拾月隱宮。
他心中冷笑連連,胃口這么大,不怕?lián)沃矗?
……
京郊。
雪地的官道上緩行著三人三騎。
紀恕和紀默騎馬分別走在紀巽的兩側(cè)。
今日一早城門開時這父子三人就騎馬出了城。
出城這個主意是紀大堡主提出來的,師兄弟二人不解之余并沒有問出來阿爹出城要干嘛。
紀恕對紀默道:“新年將至思鄉(xiāng)情切,義父莫不是想起了義母?”
紀默搖搖頭:“不。阿爹已經(jīng)給阿娘寄了信,而阿娘的回信也已收到了。”
紀恕了然。
不過,二人都從紀巽臉上看出了心事。
京郊官道上行人不多,為數(shù)不多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出來賞這郊外的雪景的。
恐怕,在別人眼里,他們也是出來賞景的。這王城外面的雪世界又與城內(nèi)風光大不同。
但紀大堡主明顯心不在景。
也不快走,也不回城,晃蕩了一個上午,紀巽懷里的兩只酒囊見底了一對兒。
“走吧,回了?!奔o巽終于抓著見底的酒囊,眼珠有點紅,眼神有點迷離,對二人說道。
“回嗎?”紀恕帶著點小時候的調(diào)皮,“時候還早,我和師兄并不急。”
“臭小子,油腔滑調(diào)。”紀巽將酒囊扔給他接住,“午飯不吃了?正好到點?!?
“好,吃吃吃。怎么能不吃呢,”紀恕笑道,“您這建議好!”
紀巽對他的態(tài)度很滿意,撥轉(zhuǎn)馬頭往回走。
高大雄壯的城門如一個鋼鐵衛(wèi)士靜靜地立在眼前,紀巽突然停在城門前,沉默不語地看了城門好一會兒,突然他雙眼一睜,像是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