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恕和蘇豆蔻、云桑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紀巽和紀默已經用了最后的力氣支撐。
江半圖沒有發話,那些手下沒有人敢私自停下。
紀恕見到此情此景心頭突突亂跳,不由分說從馬上一躍而起,腳踏虛空,抽出劍身,腳尖連環踢過江半圖幾個手下的后背或胳膊——幾個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然后護在紀巽與紀默身前。
紀巽見紀恕來了,心里一松,放了心。
而紀默看到紀恕之后,精神一振。
蘇豆蔻跳下馬,伸手扶下云桑。
云桑倒不是個嬌氣的,她不會騎馬,與蘇豆蔻共乘一匹。雖然拖慢了一些行程,但下馬之后不過緩了片刻,就從自己身上摸了兩把,騰出一只手掌飛快地感受一下風向,然后將摸出的東西對準那些纏斗的人一撒……
彈指之間,纏斗在一起的七八人渾身開始發癢,紀恕他們也沒有例外。
一群人越來越癢,越來越癢,不消片刻,都拋下了武器,滾在地上哇嗚亂叫地抓撓起來。
因為被包圍在里面,紀恕他們好了一些。
蘇豆蔻手里握著劍,警惕地站在云桑身邊,生怕地上翻滾的哪個人突然蹦起來發難。
然而,蘇豆蔻多慮了。那些在地上癢的亂叫喚,恨不得將皮都揭掉一層的人哪里還有余力站起來?
蘇豆蔻著急地問:“云姐姐,你這樣無差別地撒藥,紀滅明他們怎么辦?”
云桑拍了拍手,朝紀恕那邊努了努嘴,信心十足道:“沒關系啊,呶——他們不是已經沒事了么?”
蘇豆蔻聞言一看,只見紀恕和紀默分別拿著一只小瓶子,正在蓋上蓋子。
那些小瓶子正是之前云桑送與他們的基礎解藥,平常的毒都能解了。
蘇豆蔻恍然大悟。
悟了之后,她趕忙跑過去幫忙。
云桑緊隨其后,當她看到紀默的樣子的時候顯然是急了。
“紀默,你傷到哪里了?”云桑看著渾身片片血跡的紀默,一雙手小心翼翼地托著紀默的手肘,“嚴不嚴重?”
“不妨事。”紀默精力尚可,“你怎么來了?”
“紀滅明接到消息焦急萬分,但他怎么可能拋得下我們單獨過來?蘇豆蔻是個機靈鬼,我也不差。”
云桑看了看地上癢到懷疑人生的那些人,恨恨道:“敢傷害我的人,就等著癢死吧!”
紀默:“……”
臉上飆紅。
紀恕等人……
尤其是紀巽,聽聞此言直接愣了一愣。
這個丫頭不但野性足,說話也虎啊。
紀恕很同意云桑的話,這些人竟敢肆無忌憚地傷害義父和師兄,的確是不想活了。
自他進入紀家堡以來,他的義父一向從容淡定風度翩翩,品茶飲酒看書施針,哪里有被人逼成這樣的時候?雖然此刻義父面色蒼白風度猶在,但這一身傷的確是讓人心疼不已。
倘若他再晚來一步,今日義父和師兄是不是就要成為刀下亡魂?
思及此,紀恕內心騰上來一股憤怒!
這是欺負紀家沒人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紀恕幾乎瞬間就下了一個決定。
然而,受了傷的紀巽仍然相當敏銳,“恕兒,不忙處理這些人,快去看看紀平他們。”
紀恕壓下殺意,將紀巽交于蘇豆蔻攙扶,他開始快速在眾人里尋找紀平的身影……
……
江半圖抱著羅瓊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后院主屋。
“你等著,我去拿藥,你會沒事!”江半圖放羅瓊枝平躺在床榻之上,轉身欲走。
他突然冷靜起來,鎮定得有點可怕,語氣里帶著篤定,“放心!”
他有人,有錢,有藥,現在的他跟從前的他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