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剛泛了一點白哦。
還太早。
紀恕還是穿戴整齊起來了。
昨晚答應安定王之事需要盡快去做。
……
紀恕來到安定王府的時候瑤青王妃已經去了王爺的寢殿。
他見過了王妃,又去見了“安定王”。
紀恕猜測的沒錯,為王爺醫腿的正是君上身邊的御醫。
安定王的替身李顯躺在病榻之上,左邊小腿上一本正經上了夾板做了包扎,從包扎的樣子來看,腿確實受了傷,至于是否嚴重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紀恕看來,他們貌似還用不到十分逼真的苦肉計。
總不至于為此專門摔斷了腿。
紀恕心中一笑,李顯身為鐵英暗衛卻做著表演者該做的事情,不知道心中該有多郁悶?
還有,他臉上那張面具一看就是不咋地,哪兒來的?
最多瞞一瞞普通人罷了,稍微精明一點的就要起疑。
瑤青王妃一看紀恕臉上似乎帶著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大致會意了他的想法。
王妃道:“這面具不過是權宜之法,對紀公子這樣的行家來說實在不堪入眼,所以王爺請公子過來把關。”
“王妃客氣了。”紀恕回王妃,“王爺于在下有恩,這點小事不足掛齒。至于其他,還請王妃放心。”
“那是自然。”王妃道,“王爺的眼光不會錯。”
之后,紀恕重新為李顯帶上了面具,這樣,在相貌上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安定王爺了。
這面具是紀恕最近優化過的,佩戴的時間可以延長到七日。
哪怕是李準本人站在這里,也難分辨出來。
在瑤青王妃驚嘆的目光里,紀恕更進一步理解了紀家弟子稀薄的原因。
紀家不止是對弟子悟性和品性要求太高,還在于易容術本身就是一項令人警惕、甚至是恐懼的技能。
翻手為你,覆手為他。
讓人覬覦,令人戒備。
生平第一次,紀恕內心里產生了遠離王城的念頭。
王城,這個是非之地,決不是他想要一生駐留的地方。
……
上元節一過,新年算是過完了。
當紀恕問紀默、云桑他們,可否暮春之時再去毒醫谷時,果然引來了諸位的不解。
紀恕想:暮春,天時已暖,三個月過,那時安定王無論如何也已回來了吧?
平素波瀾不驚的紀默眨了兩下眼,終于問道::“暮春?為何?”
紀恕嘿嘿一笑:“自然是暮春時節天時暖,毒醫谷里的藥草也煥發勃勃生機了吧?萬一解‘六親不認’需要當季草藥豈不正好?”
云桑則有些不以為然:“紀滅明這是什么話?毒醫谷內常年暖和如春,草藥隨時都能就地取材,你的擔心是不存在的。”
紀恕心道:“這丫頭咋不可愛呢?”
他正了正色:“實不相瞞,我還有一些小事未了,紀某做事一向盡心竭力,勤勤勉勉……”
紀默蹙了蹙眉,打斷他:“好好說話。”
紀恕就笑嘻嘻用上小時候那一套:“云桑你看可以么?”
云桑翻翻眼皮看他一眼:“行了!體內有毒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意見?不過有句話叫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自己把握吧。”
蘇豆蔻坐在一旁不言不語,當紀恕看向她時她卻起了身,轉身走了出去。
顯然是生氣了。
紀恕顯然沒料到蘇豆蔻會如此,猶疑之下忙跟了出去。
此事本來是自己不對,盡管沒說定去毒醫谷的日期,但“上元節過后”幾字意味著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蘇豆蔻在一株枝條橫生的石榴樹前停下來。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