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發現千面閣有那么多事情需要打理,自從他接手之后,忙的他從早到晚腳不沾地,算是徹底理解了父親作為大掌柜的辛勞。
有許多話要對阿寧說,也只能等忙完今日份的事務了。
等風雅的紀大堡主慢悠悠喝完手邊的那杯清茶,云桑喝完手里那一小碗香米粥,白府的早膳才算是結束了。
放下茶碗紀巽去為白靜石施了針,之后再看白大掌柜喝完了藥,沉沉睡去。
午時的最后一刻,紀恕回到了白府。
紀恕見到紀巽那一刻很是高興,他沒有想到義父也來了王城。
紀巽見到紀恕同樣心情不錯,他上前拍了拍紀恕的肩膀,竟難得的十分感慨“恕兒,這么多年,你終于算是自由了。”
紀恕點頭,眼睛里燃著感激與喜悅之光“是,義父!孩兒終于可以放肆地想起從前了。”
紀恕頓了頓,“義父,孩兒有事情要告訴你。”
“你說。”
紀恕斟酌著字眼“事關江……”
一個“江”字,紀巽緩緩換了神色,臉上晦暗不明“江師伯之事我已經知曉了。”
紀恕有一瞬間的愕然,繼而明白了,別的不說,就以義父紀大堡主的身份和在王城的明暗途徑,只要有心,能及時地得到江半圖的消息實在是平常的很。
“孩兒是從一位消息人那里聽說的,”紀恕苦笑道,“當時我……一時間五味雜陳,竟然不知是喜是憂。”
“我能理解,”紀巽道,“為父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如此心情。說實話,那樣的結局對他來說最好。”
人已死,往日恩怨一筆勾銷。
不勾消又能如何?
“只是恕兒,”紀巽又道,“你的身世……怪我當初沒及時問他。”
“義父不必自責,當時情勢之下就算問了他又豈能會說?”
紀巽笑了“你這孩子倒是想得開。不過,還有一個人可問……”
紀恕“谷朗?”
“沒錯,谷朗。云桑的親爹,云錦。”
“幾個月前他就不見了蹤影。”
“只要人活著,總會找得到。”
紀恕心里浮上來甜絲絲的幸福感,逐漸地包裹著他的心臟,將他的所有感覺填滿。
他想,自己的身世是要查清楚,給自己一個交代,但也不急于一時。那么多年不能自由回想的時光他都等得,接下來的日子他照樣等得了。
何況他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個家,根本不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