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耿秋蘭一下子傻眼了。
雖然不懂酒,卻也知道酒點燃之后,發出惡臭肯定不正常,只怕真是假的。
“邵總,這是怎么回事?”耿秋蘭埋怨的看向邵剛,這個人怎么回事,帶了兩瓶假酒過來,害自己丟面子。
“我在正規專賣店買的呀!”
邵剛也有些茫然,不死心的拿出另一瓶酒,開瓶倒出了一些點燃,然后這一次并沒有惡臭撲鼻,反倒是有股淡淡的酸味。
這一瓶倒是真的。
當然,不管是這瓶是真的,還是上一瓶是真的。
兩瓶酒表現不一樣,肯定是一個真一個假,這一點是確定無疑了。
算是坐實了陳伯所說,耿秋蘭就算是想辯駁也辯駁不了,訕訕的偃旗息鼓。
李媽媽見洋酒真的有一瓶是假的,怕陳伯繼續追擊,讓耿秋蘭下不了臺,說道“陳伯,你不是喜歡女兒紅嗎,讓小楊給你倒一杯嘗嘗。”
楊牧拿出杯子,給陳伯滿上。
陳伯連忙說道“好了,停,太多了。”
“這太貴重了,一壇少說也有幾十萬,這一杯子就是幾萬,老頭子哪里喝得起,讓我嘗一滴就好啦。”陳伯推拒。
“陳伯,就是一杯水酒,沒您說得那么夸張,就憑您懂酒這一點,我想這壇女兒紅,也希望讓你品嘗的。”楊牧笑著說道。
“不行,太貴重了,我喝一滴,嘗嘗味道就行了。”
陳伯卻硬是不肯接受,拿起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浸了浸,然后提了出來,放在嘴唇上面,筷子上帶出的酒液,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的凝聚成一滴,并快速的腫大…
楊牧“…”
李曼一家“…”
耿秋蘭邵剛“…”
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目瞪口呆。
怎么也想不到陳伯說喝一滴就喝一滴,而且還是用筷子喝。
人家喝酒都是論口,區別就是大口小口,一般的價格便宜的酒喝的大口一點,好酒珍貴的就小口一點,慢慢的品。
可不管怎樣,全都是論口的。
而陳伯卻不一樣,居然真的按滴,而且是用筷子沾著喝。
如此一來,不管是真是假,女兒紅的檔次就上來了,逼格也是滿滿的,論滴喝用筷子沾的酒,就問你覺得珍貴不珍貴。
老東西真會裝!
耿秋蘭小聲嘀咕,原本她以為自己就挺夸張聽會演的了,沒想到眼前的陳伯更會演,用卑微滑稽的姿態,強行把女兒紅的檔次拉高,段位不知道甩開她幾條街,彼此之間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陳伯卻根本不理她,一只手捏著筷子,任由酒液在筷子一斷凝聚,眼角的余光死死盯著上面晶瑩的酒滴。
他的神態癡迷中帶著狂熱,就像是一個藝術大師在欣賞最完美的藝術品,又像是好色之徒看到了絕色美女一樣。
眾人受到他的感染,也不由將目光集中在筷子上的酒滴上,心神隨著酒滴的壯大搖曳起伏,呼吸都屏住了。
某一刻。
酒滴在重力作用下,扯開了筷子的束縛,直直的朝著陳伯嘴里滴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酒滴即將落到陳伯嘴里的時候,他的舌頭猛的向外一伸,就像是一只靈巧的蛇,嗖的一聲在半空中接到了酒滴,一卷之下飛快的縮了回去。
而后,陳伯身體挺直,細細的品味起來。
而他的神情也在不斷變幻,時而沉迷,時而陶醉,時而虔誠,時而期盼,時而緬懷…到了最后,他的雙眼就模糊了。
喝一滴酒,就這么多表情變化,你戲精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