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收集消息的速度快的有些超越呂布想象,呂布讓牛放全力打造投石車的第二天,張遼便已經帶著情報來復命了。
“主公,據將士們探得的消息,彭城下轄各縣兵馬已經盡數調走,各縣如今幾無武備,傅陽令鄒凱已經向我軍投誠,據他所說,陳珪已經在我軍到來之前將各縣縣衛都調來彭城,不過……”張遼皺眉道“各縣縣衛數量不多,加起來也不過千余人。”
“老匹夫這是在虛張聲勢,拖延時間啊。”呂布看著張遼笑道,倒也沒說張遼預測錯了,戰場上,哪有事事都能料敵先機的?穩妥一點而本沒錯。
不過拖延了兩日,并不能帶來什么轉機,如今曹操自顧不暇,怎會來管徐州的破事?
當下呂布道“來得正好,牛放做了新的攻城器械,今日便由這邊主攻,文遠且看看。”
“喏!”張遼點點頭。
呂布不慌不忙的下令麾下兵馬集結,拋開隨軍的一千騎兵和三百工匠之外,呂布這里實際能夠參與攻城戰的兵力是三千人,雖有些單薄,但呂布覺得已經夠了。
當下呂布傳令準備攻城。
藤方等人迅速吹響了號角,大軍集結,一架架投石車、井欗、云梯如同一頭頭戰爭巨獸般被緩緩地推出了營寨。
“看到陳珪那老匹夫了,先跟他們打個招呼!”呂布和張遼在中軍隨著大軍緩緩前進,他目力極佳,遠遠地便看到城樓上,陳珪在幾名將領的護衛下朝著城下觀望,自馬背上將徐奉給他打的神臂弓取出。
“主公,此處距離城墻尚有二里。”張遼回頭,一臉愕然的看向呂布,這可不是幾十步上百步,二里地,近千步之遙,這么遠,哪怕是現在的張遼,都沒辦法看清楚城墻上站著的人是誰,更別說把箭射過去了,就算是五石弓也沒這么遠的射程。
“這神臂弓,尋常的,便能射三百步,我這張,乃徐奉以天外之鐵打造,千步之遙剛剛好!”呂布聞言自信一笑,徐奉打造出來的弓本就有射程加成,何況呂布還將這把弓強化了五次,都加在了射程上面,這把弓,別說現在,就是放在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只要能拉滿,那都是能當狙擊槍用的。
呂布也沒廢話,直接自箭囊中取出一枚利箭,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張弓搭箭,弓弦被呂布拉到最大,也沒細瞄,便松開手指。
“嗡~”
弓弦的震顫聲讓人感覺耳膜好似裂開了一般,箭簇在空中肉眼幾乎難以察覺,哪怕以張遼如今的目力,也只是捕捉到一點虛影,連忙朝著城頭看去。
彭城城頭,看到呂布只有這些攻城兵馬,陳珪卻高興不起來,呂布三部兵馬圍城,卻只動一部,若自己只關注這邊,萬一另外兩部突然發難,他這邊可沒有可用之人來指揮。
正想說什么,突覺頭皮一麻,緊跟著就是一陣鉆心的刺痛,伸手一抹,滿頭白發沒了一片,摸上去頭皮一疼,手上盡是鮮血。
發生了何事?
陳珪顧不得疼,一臉驚懼的朝著背后看去,正看到一枚箭尾在城樓的墻壁上直顫,箭身幾乎射穿了墻壁,只留下一截箭尾在外震顫。
空中一縷縷華發飄下來,卻是被這箭掠過發髻時,巨大的力道生生拽起來一片,此刻陳珪大半邊老臉盡是血跡,看著頗為猙獰。
“啊~”疼痛感直到此時才開始傳遍全身,疼的陳珪雙手抱頭,卻又不敢真的摸下去,只得痛呼道“痛煞我也!”
“漢瑜公!”周圍的武將嚇了一跳,連忙護在陳珪身前,看向四周,但呂布的軍隊距此還有一里多,這么遠的距離,什么人的箭能射來?
陳珪面色有些發白,雖然不知道這一箭是什么人射的,但顯然,這城墻并不安全,對方能射中自己的發髻,自然也有本事隨時取了自己的命。
呂布軍中,何時有了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