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野天河籠罩蒼穹。
持續(xù)了一天的殺戮也終于落下了帷幕,一車車的尸體在降兵的搬運下不斷運送到城外,掩埋或是焚燒,廣陵之戰(zhàn),對于呂布或者說這天下來說,真正關(guān)鍵的并非這場聚集了廣陵士族最后力量的地方,而是當初的下相之戰(zhàn)以及不久前呂布與孫策之間的角逐,這兩場戰(zhàn)爭的勝利,其實剩下的戰(zhàn)斗,對于呂布來說,幾乎就是平推。
廣陵士人自以為依靠的兵力,在呂布面前蒼白的有些可笑,哪怕沒有系統(tǒng)的幫助,呂布覺得自己只要接受了前身的記憶,這場戰(zhàn)爭他都沒有輸?shù)美碛桑斎唬绻麤]有系統(tǒng)的話,孫策和陳登的這兩場仗不可能這么容易。
“溫侯,別殺了,我等愿降~愿降啊~”凄厲的嘶嚎聲從不遠處響起,虞舒在兩名士卒的押解下,來到呂布身邊,噗嗵一聲跪倒在地上,凄厲的哀嚎在這樣的夜色里顯得凄涼而無助。
哪怕想到破城后呂布不會給他們好日子過,也沒想到呂布下手這么狠,聚集在這里的廣陵士卒,連同家眷、仆役在內(nèi),生生被呂布殺了八成甚至更多,虞舒能幸免于難,不是因為他本事大,或者運氣好,當然,也算是運氣好,因為來過呂布這里的緣故,被將士們記住了,所以沒怎么為難,抓起來了,但這一路所見,直接讓虞舒的心底防線崩潰了。
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當呂布不再奢求士人的接納時,士人的體面和尊嚴在他面前有多么脆弱,從一開始,他們跟呂布談判的籌碼就不多,當呂布不再在意士人之間的規(guī)矩,打破那看似牢固,層層疊疊的人際網(wǎng)時,所有的禮儀、矜持和尊嚴脆弱不堪。
后悔已經(jīng)沒用了,呂布在用鮮血告訴徐州所有人,徐州的聲音只有他一個,順者昌,逆者亡,就這么簡單。
后悔嗎?
太后悔了,這一夜之間,廣陵士族真正存留下來的十不存一,怨誰?呂布?戰(zhàn)場之上,生死各安天命,沒人會在意你是誰,呂布至少還是遮掩了一下,我是在戰(zhàn)爭中殺人的,并未刻意屠戮士族,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士族被滅?那誰知道,愛信不信,反正我不要名聲了,怕什么?
以前的呂布至少還會顧忌一下名聲,但當呂布不再顧忌這些,拋開所有束縛的時候,展現(xiàn)出來的破壞力是毀滅性的。
“規(guī)矩變了,所有家族,家中田產(chǎn)只能留一成,剩下的上繳,被滅族的地,收歸朝廷,誰動誰死;另外,各家家眷送去下邳,族中需有人出仕,為我做事,有問題么?”呂布手扶女墻,看著遠處夜色下焚燒的尸體堆,淡漠的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感情。
“沒有問題,只求溫侯垂憐,莫要再造殺戮。”虞翻痛苦的對著呂布磕頭,額頭出血,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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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另外下邳會建立一處書院,各族高學之士負責入書院教授弟子,不得推辭,可懂?”呂布扭頭,看向虞舒道“子昂頗有才名,就由你來做這院主之位。”
“喏~”虞舒苦澀的點點頭。
雖然未來如何不知道,但眼下這徐州,呂布的話無人可以逆悖,如今活著的人,估計也不敢逆悖。
“藤方。”呂布喝道。
“末將在!”正在研究著加點的藤方聞言連忙上前,躬身道。
“讓將士們準備一下,明日去海陵。”呂布笑道。
“末將領(lǐng)命!”藤方點頭答應一聲。
呂布這一路打來,廣陵是殺的最狠也是最徹底的一處,之前他已經(jīng)調(diào)人來此負責治理,至于廣陵士紳,經(jīng)此一戰(zhàn),若還敢違背他的意志,那呂布絕對不介意送他們?nèi)疑下贰?
次日一早,呂布整點行裝,帶著三千將士馬不停蹄的過了中瀆水,此前張遼正是在此切斷了海陵與廣陵之間的聯(lián)絡。
相比于廣陵,海陵守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