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厭惡,這一對異族夫妻過得極為艱難,過了幾年,那中原男子實在再也不能忍受這種生活,離開邊境,回去了富庶和平的永安。
兩人雖是說好了才分開的,但過了不久,那半月國的女子也因心病郁結去世了。他們留下一個六七歲的女兒,無人看顧,饑一頓飽一頓地長大。夫婦遭人白眼,所生的后代也遭人白眼。半月國人個個身材高大,男女皆以強壯活潑為美,而這少女因是異族混血,在一群半月人的孩童之中顯得極為瘦小孱弱,因此從小常受欺辱,漸漸的性格越來越陰沉怪癖,半月國人的孩童都不和她玩耍,倒是一些永安的孩童還肯理她。
在這小混血十幾歲的時候,邊境發生了一場暴|亂,兩邊軍隊打了一場。這一仗死了許多人,之后那小混血仔便消失了。
她在半月國內原本就沒什么親人和朋友,消失了幾年也無人詢問一聲。不過,待到她再次出現的時候,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這幾年里,她竟是千里跋涉,只身穿過戈壁,走到永安去了。不知她在那里有何奇遇,學了一身極為妖邪的法術本領回來,非但如此,還能夠操縱半月人最害怕的毒物——蝎尾蛇。
見她回來,嘆服之外,還有一些半月人感到恐懼。因為,這少女的性格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那般陰沉、孤僻。當年許多半月人都曾經欺負過她,如今她卻進入皇宮供職,還成為了地位極高的法師,萬一她哪天想報復他們,豈不是要找他們的麻煩?
謝憐道“恐怕會有不少半月人說她的壞話吧。”
刻磨哼道“豈止是說她的壞話,直接到皇宮對國主進言,說她是惡毒的蝎尾蛇派來禍害半月國的使者,應當吊死。但是他們都沒成功。”
謝憐猜測“她把這些人搶先吊死了嗎?”
刻磨更加反感了“你這個永安人,怎么滿腦子這么陰險毒辣的展開?沒有!是我保護了她。”
謝憐無奈道“都說了我不是永安人了……好吧算了。”
當時,刻磨已經是將軍了。有一次他帶了手下士兵去圍剿沙漠強盜,帶了作為宮廷法師的那少女隨行。
那幫強盜很是了得,在沙下筑巢,一戰雙方皆有死傷,刻磨取勝,但戰斗導致沙下巢塌,加上風暴來襲,不宜久留,刻磨帶著部分士兵撤出,但是,還有包括法師在內的一部分人沒來得及逃出生天。
撤到安全地點,待到風沙過去后,刻磨重新返回,想挖出士兵安葬,誰知到了那里,才發現那法師以一人之力,挖了一個不小的地下洞,把存活受傷的士兵都拖進去避風了。
死者的尸體也全都被挖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放好。這些全是她徒手所為,他們到時,那法師周身都血跡斑斑,卻還沉默地堅守在洞口,報膝等待著他們,仿佛一頭小小的孤狼。
刻磨道“那件事后,我覺得她很好,做事很對,絕對沒有禍害半月國的意思,就一力擔保,把那些不懷好意的聲音都駁了回去。”
再加上刻磨小時候也曾因為體弱而受同齡人欺辱,因此與這少女頗能感同身受,自然也對她是頗多關注,越關注越發現,這法師本領極大,于是一路舉薦,一手將她送上了國師之位,并且如后人所記載的那般——成為了半月國師最忠實的擁護者。
直到又一次大戰爆發,永安國派了軍隊來圍剿半月國。
刻磨道“兩國交兵,久久拉鋸不下,她開壇祭天,說是要給我們半月的士兵護法。”
于是,士兵們殺氣大漲,士氣大增,死守城門。流矢、巨石、滾油、刀劍,廝殺連天。
誰知,這位國師,竟是在戰斗最激烈的那一刻,突然打開了城門。
城門大開,數萬敵軍瞬間瘋狂涌入城中。鐵騎踏過,整座城池瞬間變成一個血祭壇!
正與敵軍苦戰的刻磨一聽說國師把城門開了,整個人都氣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