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的賭局,真是十分造孽了。而且,小打小鬧倒也罷了,萬一哪天賭得太大,天界遲早不能袖手旁觀。聞言,花城看了看他,道“殿下,你問過郎千秋,為什么他要沖出去沒有?”
謝憐微微一怔,不知他為何忽然這么問?;ǔ怯值馈拔也拢隙ǜ阏f,如果他不做這件事,就沒有人會(huì)做這件事了?!?
謝憐道“你猜的很準(zhǔn),他的確是這么說的?!?
花城道“那么,我就是完全相反的情況。如果我不掌控這種地方,還是會(huì)有另一個(gè)人來掌控。與其掌控在別人手里,不如掌控在我的手里?!?
謝憐明白了。
各有道路,他并不知鬼界是怎么個(gè)情況,本也不好多說。花城又道“不過,還是多謝哥哥的關(guān)心了?!?
正在此時(shí),謝憐聽到門口傳來一個(gè)聲音。一名年輕男子道“城主,那名繃帶少年,屬下已經(jīng)找到了?!?
謝憐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名戴著面具的黑衣青年站在極樂坊門口,珠簾之外,正微微躬身。而他手里抓的,正是那名衣衫襤褸的繃帶少年。
花城頭也不回,道“帶過來?!?
那黑衣青年便提著那少年走了進(jìn)來,將他輕輕放在地上。那繃帶少年可能是知道跑不了了,被放下來后只是低頭。而謝憐無意間掃過那青年的手腕,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手腕上,有一道黑色的咒圈。
這個(gè)東西,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咒枷!
那青年將人送過來了,又是一欠身,這便退下了。謝憐原本應(yīng)該多看他幾眼的,然而,眼下還有更需要他關(guān)注的人。他俯身靠近那少年,趕緊搶先道“你不要害怕。上次是我不對(duì),再也不會(huì)了。”
那少年一雙大眼,驚疑不定。可能是逃跑了好幾次,也沒力氣再跑了。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墨玉榻上的小案。謝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小案上擺著一盤色澤鮮艷的果子。
想來是這少年?yáng)|躲西藏許久,多日沒有進(jìn)食。謝憐轉(zhuǎn)向花城,還沒說話,花城便道“你隨意。不用問我。”
謝憐也顧不得再客氣了,道“多謝。”將那盤水果拿過來,遞給那繃帶少年。那少年一下子把盤子奪過來,囫圇地就開始往嘴里塞。
看來,他真是餓了很多天,餓得狠了。就算是在謝憐最落魄饑餓得像條野狗的時(shí)候,吃得也未必有他這般狼吞虎咽。謝憐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道“慢點(diǎn)?!?
頓了頓,他試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一邊吃著,一邊含含糊糊地似乎想要說話,但就是說不清楚。花城道“他可能很多年沒跟人說話,不怎么會(huì)說了?!?
的確,這少年好像跟小螢都沒說過幾句話,怕是早就這樣了。謝憐嘆道“慢慢來吧。”
這時(shí),那少年忽然張了張嘴,道“……螢……”
謝憐立即望向他,道“你說什么?你是在說小螢姑娘?”
那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指了指自己,道“……螢?!?
謝憐懂了,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叫你螢?”
那少年又點(diǎn)頭。這時(shí),一盤水果已經(jīng)全被他風(fēng)卷殘?jiān)瓢愕爻怨饬恕Vx憐看他臉上繃帶被染得血跡斑斑,黑黑紅紅,思索片刻,溫聲道“你你臉上有傷,看來很嚴(yán)重,我?guī)湍憧纯窗?。?
一提到這個(gè),那少年眼中又流露出懼色。然而,謝憐一直溫聲相勸,他便乖乖坐了下來。
謝憐到他身前,從袖中取出一瓶藥粉,要去解那污跡斑斑的繃帶,花城在一旁道“我來吧。”
謝憐搖了搖頭,慢慢動(dòng)手,把那頭系得亂七八糟的繃帶解了下來。
果不其然,這少年的臉上,雖然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但是,那些恐怖的人臉已經(jīng)全都不見了,只剩下連片鮮紅的傷疤。
上次與君山一見,他臉上雖然有燒傷,繃帶上卻沒這么多血跡。這少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