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英殿下?殿下?你在聽嗎?”
謝憐伸手在權一真面前揮了揮。權一真方才似乎出了神,這才回魂, 道“哦。”
看來是沒在聽了。謝憐也不好說什么, 道“那我們眼下當務之急, 就是要找到這件錦衣了?它的原型是……”
權一真接道“一件無袖無頭、麻袋一樣的血淋淋的衣服。”
謝憐笑道“這不是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沒看過卷軸呢。不過,但因為這件衣服是妖邪之物,神奇至極,千變萬化。世上衣裳千千萬,要找到這樣一件衣服,無異于大海撈針。”
權一真道“哦。那怎么辦。”
謝憐道“拿到這件衣服的妖魔鬼怪,一般會化作商人,在人口密集處詢問是否有人想買或者以新換舊。但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要是有誰這么做,多少有點怪異,不過它們的習慣和思想方式一時半會沒這么容易改變, 總之先去城里,多多留意這方面的消息吧。”
這種東西,鬼比人更關注,鬼界的小道消息比人間的靈通, 也就是說,直接問花城, 肯定省事不少。但前不久謝憐才對他說了暫時別見面,有求于人又立刻吃回頭草,未免不好看。而且錦衣仙剛被人盜走,盜竊者肯定也不會這么快就敢拿著它出來害人。權一真點頭, 起身,跟著他走了兩步。謝憐覺察到郎螢也跟了上來,道“你就留在這里吧。”
郎螢搖了搖頭,謝憐還沒說話,忽聽身后“咚隆”一聲,他又倒下了。
謝憐猛地回頭,道“你怎么了?”
權一真臉上那陣紫氣又泛上來了,憋了一陣,終于憋不住了,翻身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滿地。
“……”
吐完之后,權一真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口吐魂煙。謝憐道“奇英……你還能走嗎?”
權一真四肢平攤,道“我覺得,不能了。”
“……”
無奈,謝憐只得將失去了戰斗力的權一真拖到一旁,蓋了張被子,讓他暫時好好休養。
到第二日,權一真的臉色才稍微好點,謝憐反正是不敢讓他亂吃東西了,找村長家借了點粥,帶回來給二人喝。權一真坐了花城往常坐的位置,不知為何,郎螢一直盯他,似乎不大友善,謝憐把粥放到兩人面前,無意間道“三郎……”
話音剛落,兩人都看他。謝憐動作一僵,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脫口叫了什么,輕咳一聲,道“大家繼續。”
兩人在供桌邊喝粥,謝憐則提著斧頭出了門,一邊劈柴,一邊回憶卷軸中的線索“錦衣仙原先鎮在一座神武殿里,神武殿的封印是極強的,且宮中戒備森嚴,高手如云,簡單的萬鬼躁亂恐怕沒法使它自己逃掉,定然是有人瞅準了機會,趁亂盜走……”
以往都花城劈柴,輪到他自己,不知為什么總覺得劈得沒有花城好。權一真凄凄慘慘地喝了幾口稀粥就在菩薺觀里倒下繼續睡了,郎螢則走了出來,似要幫忙,謝憐道“不用啦。三……郎螢,待會兒燒水,洗個澡吧。”
他想起來,郎螢似乎好久都沒沐浴了。鬼的確是不會有油脂汗垢,但整天在外面晃,該沾的灰可不會少。不過也不能直說,不然傷人自尊。郎螢似乎怔了怔,沒接話,而謝憐已經把柴搬進去燒水了,道“昨天我到鎮上賣破爛,給你買了兩件秋天的衣裳,洗完了你看看合不合身?”
郎螢剛把那新衣服穿在身上,聽了這句,二話不說,掉頭就走。謝憐拉住他,語重心長地道“別走!沐浴是一定要的。放心,我不拆你臉上繃帶。”
郎螢依舊拒絕,悶頭出門劈柴去了,就是不肯進來,謝憐無奈,只得撿了一堆柴,燒了水,自己脫掉衣服。若邪從他胸膛一圈一圈地褪下來,郎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