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還是當初風師在極樂坊一邊脫衣服一邊告訴他的,不由微感辛酸,道“聽過。聽說,這二位殿下原本是一對師兄弟?”
原來,當年引玉未飛升時,乃是他師門的首席弟子,某次見一蠻頭蠻腦的小兒流落街頭,一時好心,便求師父收留。這個小兒,就是權一真了。
同門數載,引玉可以說一直對權一真照顧有加。他率先飛升,還點了權一真的將。靈文道“奇英你見過幾次,差不多知道的吧,他有點兒……”
謝憐接道“不知世故?這是好事。”
靈文笑道“好不好,要分人,分情況。有的人就會覺得他太我行我素了,也不懂禮數,不給人面子,初登仙京那些年,要不是引玉殿下幫他兜著引著,早不知給多少人打死了。”
謝憐若有所思道“那兩位殿下應該關系很好。”
靈文道“原先是很好的,壞就壞在,后來,奇英自己也飛升了。”
兩人都是打西邊飛升的,怎么辦呢?于是,兩人說好共同鎮守西方。
師兄弟共守一方水土,聽似一樁美談佳話,然而,一山終究不能容二虎。
如果說,引玉的資質,值得上天為他降下一道天劫,一萬個人只里有一個,那么,權一真的資質,就可以撐過三道天劫,一百萬個人里都未定能出來一個。一開始還好,不明顯,可越到后來,雙方差距越大,權一真分明半點不通人情世故,既不會拉近仙僚關系,也從不費心去討好信徒,相反,他壓根就沒記住過除了引玉以外任何共事神官的名字,還膽敢暴打信徒叫他們去吃|屎,可以說怎么出格怎么來了。然而,他的疆域就是越來越大,信徒也越來越多。與之相比,引玉一殿黯然失色,終于坐不住了。
這師兄弟二人每逢生辰都會互贈禮物,某一年,權一真生辰那日,引玉送了他一件威風凜凜的鎧甲。
“……”
謝憐道“錦衣仙?”
靈文道“不錯。”
這錦衣仙除了能吸血殺人,還有一個詭奇之處送誰穿,誰就會對讓他穿這件衣服的人言聽計從。由于此前師兄弟二人一直關系不錯,權一真不假思索就穿上了那身甲衣。不久,引玉狀似無意地開了個玩笑,權一真受那錦衣仙控制,鬼迷心竅便要照做,要不是君吾注意到不對勁,及時制住,他險些就把自己腦袋割下來當皮球拍了。靈文道“所以,當年這件事鬧得極大,很是轟動,引玉以神官之尊做出這種殘害同僚的事,當然馬上被貶了。”
照理說,這樣一來,兩位神官應當是翻臉了。但謝憐想起中秋宴上奇英殿的信徒表演的那出滑稽戲,一個丑角在權一真背后使勁兒跳,演的應該就是引玉。然而當時權一真的反應是勃然大怒,繼而跳下去毆打自己的信徒,道“我覺得奇英應該還是很尊敬引玉殿下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靈文道“這就不知道了。有沒有誤會,人都被貶了不知多少年了,還有誰關注呢?”
謝憐點了點頭,正想告別,靈文卻又道“且慢。太子殿下,還有,方才我沒說完。你菩薺觀東方六十里,也有持錦衣仙的不明人士出沒。”
“……”謝憐道,“這也隔的太遠了吧,怎么還有?”
靈文道“沒完呢,聽好了,還有西北方四十二里,東南方十五里,北方二十二里……”
一口氣報了二十七八個地點后,靈文才道“嗯,目前暫時大概就這些了。”
等她報完,謝憐已經全部都忘掉了,略感郁悶“這一次你們殿里效率還挺高的啊。不過,目前?暫時?就是說還會有嗎……難不成鬼市那邊在批發錦衣仙?”
靈文道“差不多吧。鬼市里有許多來路不明的流動賣家,經常披皮賣假貨,賣完假貨就換一張皮,所以一般行家不會在里面亂買東西。但不乏有鬼當是淘古董,總想著‘萬一撿到便宜了呢’。這次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