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爆開,鋪了一地。他隨手擦了擦額角的汗,靈文悠悠走來,道“可有收獲?”
謝憐無奈嘆道“慚愧,一無所獲。先說聲抱歉,身邊沒人手,難免丟三落四,昨天一大堆衣服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漏沒漏,我總覺得好像漏掉了一兩件,但又不是很確定。”
靈文道“無礙。”低頭點了一下,道,“的確是漏掉了。太子殿下,好像昨天你身邊那只小鬼身上穿的那件沒收進(jìn)來?”
謝憐右手成拳,輕輕在左手掌心里一錘,道“啊,你說得對!我記起來了,那件衣服郎螢后來習(xí)慣地披著了,我忘了收進(jìn)來。我這就回去拿。”
靈文笑道“不急,殿下慢走。”
然而,謝憐卻并沒有走,反而立定于原地,神色漸漸凝重起來。靈文正準(zhǔn)備吩咐手下神官上來收下鬼衣,轉(zhuǎn)身見他還在,殿內(nèi)只有兩人,奇怪道“太子殿下,你還有什么事嗎?”
謝憐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道“沒什么。只是,我在想,如果我把真的錦衣仙送來了,會不會我一轉(zhuǎn)身,你就把真品拿走藏起來了?”
“……”
靈文笑意微斂,但依然極為禮貌,道“殿下?”
謝憐平和地看著她,道“從一開始,我就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
靈文從容地道“什么想法?”
謝憐道“一般人和普通的妖魔鬼怪,可不敢擅闖神武殿。如果有什么人熟悉神武殿到能在那里盜取鎮(zhèn)守的事物而不被當(dāng)場抓住,恐怕,除了君吾本人,就是靈文真君你了。”
畢竟靈文殿常年往來于各殿,對別人的地盤可謂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靈文莞爾,道“太子殿下這未免想當(dāng)然了些吧。‘誰最容易做到,誰就最值得懷疑’。照你這個思路,豈非更有可能是帝君監(jiān)守自盜?”
謝憐點了點頭,道“我承認(rèn),這是想當(dāng)然。但是,開始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那只半面妝女。”
靈文道“半面妝女怎么了?”
謝憐道“它拿了一件假的錦衣仙,剛好就問到我門口來了,怎么會如此之巧?而且,它簡直是恨不得把可疑寫在臉上,好像生怕我不懷疑她有鬼似的,目的性實在是太強了。”
“哦?什么目的?”
謝憐道“她不是已經(jīng)說出來了嗎?‘以舊換新’。她要的,就是我菩薺觀里的舊衣服!”
反推一下,錦衣仙被盜,神武殿發(fā)現(xiàn)的很快,反應(yīng)也很快,剛盜走就開始追查了,因此,盜竊者也許不敢把它留在自己手里,會先藏起來。那么,最不容易被找到的藏匿地點是哪里呢?
藏葉于林。
如果謝憐想藏起錦衣仙,就會把它變成一件極為不起眼的普通麻衣,丟到人間集市,自己遠(yuǎn)遠(yuǎn)盯著。這么一件粗糙的衣服,照常理來說,根本不會有人想買。但謝憐的生活無法用常理揣度,他自己身上都是穿了四五年的磨邊道袍,手里的錢只夠買這種衣服。而且,他現(xiàn)在對衣服的要求是保暖就好、干凈就成,并不挑揀,加上他這個人就是有本事在無數(shù)件大減價的衣服里挑到最危險的那一件,于是,便喜聞樂見地用一個極低的價格,把傳說中的錦衣仙買了回去。
靈文道“殿下,您這話就說的很過分了。您畢竟是武神出身,想也知道,那找上門去的半面妝女馬上就會被你制服。無論新衣舊衣,全都帶不走的。”
謝憐道“她的確是全都帶不走,但誰說她必須要帶走?如無意外,最后會怎么處理?”
若是謝憐以為那半面妝女持有的是真正的錦衣仙,必然會上報給靈文,然后,靈文也多半會親自下來,像昨天那樣,告訴謝憐,為保險起見,要把在場所有衣物都拿回靈文殿處理。
只可惜,當(dāng)時,權(quán)一真也在場。而且,沒想到他穿過一次就有了經(jīng)驗,居然直接篤定那錦衣是假的。如此,靈文要過來收走菩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