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
半月過來拉住雨師的衣袖,道“雨師大人,裴宿哥哥餓暈了……”
花城抬頭望了望,道“先回地面上吧。”
這個問題,找雨師鄉(xiāng)的人是最有用的了。因為雨師掌農(nóng),他們往往隨身不離吃的。回到地面上,一夜已經(jīng)過去,太陽出來了,雨師當即從黑牛褡褳里取出種子,尋了片地,當場播下,不多時就長出了一小片莊稼。幾個餓了許久的歡聲一片,謝憐想起谷子大概這幾天也吃得不好,叫醒了他。然而,谷子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問他爹在哪里,以為他爹又把他丟下了,哇哇哭了一陣,謝憐不得已把那個其丑無比的不倒翁給他玩。谷子聽說這個就是他爹,如獲至寶,再不哭了,一邊抱著一邊吃。謝憐、花城、雨師、裴茗在另一邊商量正事。
前方,已經(jīng)能看見那座“銅爐”了。近看發(fā)現(xiàn),下面的山體居然有大片大片的是赤紅色,仿佛血跡,上方則是蒼蒼積雪。謝憐道“不光小裴將軍,半月、谷子、這幾個都要留在這里,不能再往前走了。如有必要,我們恐怕得爬雪山。”
裴茗一邊拿著藥瓶熏傷口,一邊搖了搖頭,嘆道“出師不利,接連受挫。”
這八字當真是他一路寫照,真是倒霉死了,郁悶得很。雨師端坐于謝憐身側(cè),略一思忖,道“殿下,你們此次前來,是要把有可能成絕的妖魔鬼怪一網(wǎng)打盡。那么,有一位,恐怕需要留心。”
謝憐來了精神,道“雨師大人路上遇到什么了嗎?”
雨師微一點頭,道“是。來時路上,見過一個白衣少年。”
謝憐輕輕“啊”了一聲,道“您說的這個人,我們路上也聽說過,許多妖魔鬼怪都十分害怕他,我們也險些就遇上了。您親眼看見他了嗎?如何脫身的?”
雨師道“慚愧。全仗護法坐騎腳力驚人,那少年也并無糾纏興趣,否則,難說對上后結(jié)果如何。”
謝憐又道“他是如何樣貌?”
雨師道“樣貌看不清,因為他纏了滿臉繃帶。”
纏了滿臉繃帶?!
謝憐愕然“郎螢嗎?!”
裴茗皺眉道“太子殿下識得?”
謝憐道“我也不確定。”當即轉(zhuǎn)向花城,問道,“三郎,郎螢的確是在鬼市吧?”
花城也是神色凝重,頓了片刻,才道“之前是,現(xiàn)在是不是,就難說了。哥哥不防再問問清楚。”
謝憐便繼續(xù)確認“雨師大人,您說的這個滿臉繃帶的白衣少年,是不是十歲出頭,或者勉強算大一點兒也行,總之是個很瘦弱的少年?”
誰知,雨師卻道“并不。那少年約有十六七,身量與殿下接近。”
“啊?”這個卻超乎謝憐意料之外了。他道“十六七歲?郎螢可沒這么大。”
到底是不是他?光憑現(xiàn)有消息,猜不出什么來。裴茗丟開那個用完的藥瓶,道“反正到最后都會進銅爐的,等著便是。”
畢竟是武神,他恢復能力奇快,一瓶靈藥用完,那般嚴重的傷口已愈合六七成。雨師微微側(cè)首,道“裴將軍為何沒有佩劍?”
裴茗似乎沒料到她會主動問自己問題,一時沒想好怎么回答,而一旁終于醒過來的裴宿一邊吃烤紅薯,一邊道“裴,將軍的,劍被,折了。”
雨師聽了,略一思索,取下自己的佩劍,雙手遞給了他。
她并無任何異樣神色,言行舉止都十分得體,裴茗卻是神色微變,仿佛看到她遞過來一條毒蛇,遲疑片刻,道“多謝。但這是雨師國鎮(zhèn)國寶劍,交到裴某手里,恐怕不大合適。”
雨師道“裴將軍乃是武神,用劍的高手。目下既是為阻攔鬼王出世,此劍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更能發(fā)揮作用。”
裴茗又遲疑一陣,仍是客客氣氣地推拒了,道“裴某謝過雨師國主。不必。”
見狀,雨師也不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