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謝憐放下引玉,站起身來,道“……咒枷。他拿走了咒枷!”
如果那東西無關緊要,君吾當然不會特地拿走,但他卻特地把吸滿了引玉血的咒枷摘下來帶走了,說不定,那東西不光吸走了引玉的血,還禁錮了他的魂!
想到這一點,謝憐丟下鼻青臉腫的權一真就奔回奇英殿殿后。然而君吾已經(jīng)不在,他又轉(zhuǎn)身沖了出去。
仙京大街,空無一人,居然一片荒涼。只有往日熱熱鬧鬧往來不斷的各大神殿門口守著許多面無表情的衛(wèi)兵,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謝憐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直奔神武殿。
果然,君吾回到了這里,正坐在寶殿之上,還在看那咒枷。謝憐一沖進去就聽到上方傳來一陣咕咕唧唧的怪聲,抬頭一看,那胎靈四只腳抓在華麗的天花上,正在快速倒掛爬行,仿佛某種冷血生物,令人惡寒。
居然連這種邪物都能進神武殿了,真不知那些掙扎幾百年都沒資格踏入這里的神官們看了會作何感想。謝憐走過去沖他一攤手,君吾道“你想要什么?”
謝憐二話不說,劈手便去奪那咒枷,君吾當然不會讓他如愿以償。謝憐好半天都搶不到,怒道“你要這個東西有什么用?引玉根本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他對你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你干什么要跟他說那種事?你還留著這東西干什么?!”
君吾卻道“誰說沒有用?看你為了這個東西這么生氣,豈不正說明它非常有用?”
他就像把果子放在自己兒子夠不到的桌子上的大人,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小孩想吃,踮腳去拿,卻怎么也拿不到,又氣又急,哇哇大哭,然后他就高興了。謝憐簡直要氣瘋了“你有病嗎?!”
君吾道“仙樂,你這么對我說話,可有些不敬。”
謝憐憋了半天,憋不住了,罵道“我敬你個……”
估計他這輩子所有的臟話,都沖著這個人罵了。誰知,這一句還沒罵完,他喉間突然一緊,一陣窒息!
謝憐眼前一黑,雙手捂緊脖子,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君吾坐在他身前,氣定神閑地摸著那胎靈毛發(fā)稀疏、光滑圓溜的腦袋,掌心散發(fā)出黑氣,那胎靈仿佛很是愜意,叫得古怪歡暢。
聽著謝憐發(fā)出一連串劇烈的咳聲,臉色漲得通紅,君吾道“仙樂,我建議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聽話一點,尊敬一點,這樣才不會惹我生氣。不要忘了,你身上也戴著這個東西。而且,你戴了兩個。”
“咳咳咳……咳咳……你……!”
謝憐猛地直起腰,雙目充血瞪他。君吾道“我什么?我卑鄙?仙樂,不要忘了,是你自己要求戴上的。”
開玩笑,那時他怎么知道這是什么鬼東西!
難不成,那時候國師一看到他就臉色大變掐他的脖子,不是想殺他,而是想把這個東西取下來?
過了好一陣,謝憐脖子上那咒枷才漸漸松開,終于能順暢呼吸。他背對君吾用力喘氣,下意識去捂自己脖子,摸那咒枷。這一摸,除了咒枷,還摸到了另一個東西。
那是一條細細的銀鏈子。原本是冷冰冰的,因為貼身帶了太久,已經(jīng)被他的體溫焐熱了。銀色鏈子下,墜著一枚晶瑩剔透的指環(huán)。
摸到它之后,謝憐的肩一下子僵住,握緊了那枚指環(huán)。不知為何,心跳砰砰加速起來,仿佛抓住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正在此時,身后君吾道“是我,何事?”
是他?什么話?什么意思?
謝憐把銀鏈子塞了回去,蹙眉轉(zhuǎn)身。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方才君吾那一句,并不是對他說的。
君吾正舉起二指,輕抵太陽穴。這個姿勢,他是在和人通靈!
雖然他不允許仙京內(nèi)的其他神官通靈,自己想要如何卻不受限制。頓了頓,君吾又道“沒什么。因為前些日子查出了地師儀乃是冒名頂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