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國師盯著他,道“因為你的一句話。”
謝憐一愣“我的一句話?什么話?”
國師道“‘身在無間,心在桃源。’”
“……”
半晌,無言。謝憐不可思議道“……沒了?”
國師道“沒了。”
謝憐道“……就這句話?這句有什么問題嗎?”
國師沉聲道“問題太大了。一切,全都是從你這句話開始的!”
謝憐隱約覺得,接下來國師要說的會讓他很不能接受,想喊花城,但他還沒喊,花城就已經過來了,也坐到了他身邊。
國師道“你看到銅爐山的那些壁畫了吧。”
謝憐道“看到了。那些壁畫是你留的?”
國師道“是我。每次銅爐開山我都會混進去,一方面是想阻止鬼王出世,另一方面,是想辦法用各種方式留下點什么線索,告訴別人這些關于烏庸國、烏庸太子的事。”
謝憐凝神道“那為何不直接告訴別人,一定要用如此隱晦的方式?”
國師道“殿下,你以為,為什么現在世上幾乎沒有人知道烏庸國了?”
謝憐還沒答話,花城道“知道的全都被他清理掉了,是么。”
國師道“是的。如果線索留得太明顯,或者直接擴散開了,不光我有暴露的危險,看到的人,可能全都會從這世上消失。多少人都是一樣的。就算是一座城,他也能讓這座城在三天之內被夷為平地。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開玩笑。”
謝憐自然知道。諷刺的是,他從前還感慨過,幸好君吾是成神不是墮鬼,否則就天下大亂了。國師道“所以我不能讓他覺察,世上還有知道這些事的人存在。但我也不甘心除了我以外再也沒人知道。我想,如果是足夠細心,且有膽色的人,自然能發現。既然不能力抗,那便隨緣好了。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東躲西藏,藏得很好。除了八百年前那一次差點脫不了身,他從沒能抓住我。這次能抓到,就是因為他在銅爐紅林的那座神殿里發現了我留下的壁畫,加上后來你在銅爐里猜到了他的身份,他才發現我可能還沒死,而且留下了很多他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
謝憐想起來,當時他們經過銅爐紅林里的最后一座神殿,里面的壁畫已經被人毀去了最后幾幅,也可以說是最關鍵的幾幅。當時,他和花城都懷疑有人就藏在那里,但并沒找到。如今想想,恐怕很有可能,當時白無相真的就藏在那座神殿的某個角落里。
謝憐道“但,國師,為何你要東躲西藏?”
國師道“那當然是因為……”
花城道“背叛。”
這詞有點刺人,國師看了他一眼。花城神色卻沒什么變化,道“你背叛他了吧。”
國師道“差不多吧。就是這樣。”
他轉向謝憐,道“怎么說呢,殿下……
“壁畫上描述的東西,全都是真的。烏庸的太子殿下,就像是烏庸國舉世無雙的太陽。昔日你為仙樂太子時是何等風光,他便比你還風光數倍。
“我和我的三個同門,一共四人,曾經都是他的侍從。太子飛升后把我們一了上去,也見過了許多形形□□的天人,毫不夸張地說,就算是在眾神云集的天界,他也像太陽,耀眼得另旁人黯然失色。”
國師說著說著,無意間流露出了一閃即逝的微笑。謝憐總覺得,當他以“太子殿下”稱呼對方的時候,說的既不是“君吾”,也不是“白無相”,就只是兩千年前那位年輕的太子而已。
他道“從前,您好像也和我說過一點類似的話。”
“有嗎?人老了記不清事了。”
“有的。不過,您說,他沒有飛升。他死了。”
國師道“那大概是因為,我寧可他沒有飛升吧。”
謝憐道“因為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