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是這個問題。我以為太子殿下你早就知道了?”
謝憐怔了怔,道“愿聞其詳?”
靈文一振衣擺,正襟危坐道“太子殿下,聽過錦衣仙的傳說吧?”
謝憐道“聽過。是你親手做的。”
靈文道“可以這么說。雖然我從沒想過這件衣服上凝聚的怨氣會讓它變成這樣一件妖物,但的確是我為了加速須黎國覆滅殺了白錦沒錯。”
謝憐專注聽著。靈文繼續道“這件衣服在人間輾轉里,經過無數人的手,無數人拿到它后都選擇用它殺人、害人、騙人。雖然如此也可以消弭它的怨氣,但,白錦不是個這樣的人。
“他不喜歡被這些人所用,十分厭惡。所以,當他遇到與他近似的穿衣者和特定的授衣者時,便不會激發怨氣,而是會很高興。”
謝憐道“近似和特定分別是?”
靈文道“你給血雨探花穿上了錦衣仙,但你對血雨探花并無一絲一毫的嫌隙與加害之心,全身心地信任;而血雨探花,對你也是如此,不,應該說更甚——血雨探花真正讓他有共鳴的地方,是就算他沒有穿上錦衣仙,你讓他為你做什么,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你做什么。包括為你而死。”
“……”
靈文道“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我能猜到你身邊那個少年就是血雨探花所化的原因。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你們的事,但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會這樣了。”
謝憐道“為什么?”
靈文抬手指道“太子殿下,你脖子上掛的是什么?”
謝憐一怔,手不由自主撫了上去。
靈文道“我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是那些孤注一擲的鬼魂,送給情人的自己的骨灰。”
靈文殿經手的卷宗不計其數,見過的確是不奇怪。但其實,謝憐也猜到了。
但聽靈文說出來,還是握緊了那枚晶瑩剔透的指環。
靈文道“這是很少見稀奇的東西,但因為太漂亮了,而且通常很慘烈,所以印象較為深刻。”
謝憐道“什么叫通常很慘烈?”
靈文道“被愛戀沖昏了頭腦,把自己性命攸關的事物交到旁人手里,是會發生很多可悲可怕的事的。
“真心什么的,都是給人糟踐的。這些骨灰燒成的信物,有的被旁人奪走了,有的被主人打碎了,基本沒什么好下場。不過,太子殿下你是個例外。你保存的挺好,幾乎滴水不漏了。”
良久的沉默后,謝憐道“你說‘相似’‘有共鳴’。所以,白錦將軍也是這樣的人嗎。”
靈文微微一笑,道“不然怎么會被我騙?”
謝憐道“也不算騙吧。你不會想不到是我故意放消息出去的,但你還是來取了。”
靈文道“防身利器嘛。”
謝憐道“只是防身利器的的話,你當初就不會冒那么大風險去偷它,失敗后還帶它去銅爐山了。”
靈文無所謂地道“不去銅爐山還有什么辦法,因為已經露餡了啊,被太子殿下你抓個正著了。”
謝憐道“其實,你想找借口掩飾的話,還是能說得通的。打點打點,就算降降級扣扣功德,也不至于變成逃犯的。主要是……你想助白錦將軍成絕,讓他清醒過來吧。”
靈文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你不要說的我好像為了它什么都能做似的。畢竟,我可是個六親不認的人啊,怎么會做這種事呢?”
“是這樣嗎?”
“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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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在皇極觀太子峰的殘垣斷壁上清掃了一番,簡單搭了一座小屋,作為暫住之地。這里較偏較遠,他有事時就去臨時議事殿幫幫忙,沒事時就一個人靜靜待著。
七八日后,慕情終于補好了若邪,送了過來。謝憐一開門就看見一條白東西迎面撲來,被撲了個眼前白茫茫一片,伸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