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這般明顯,桃君卻仍是一副受害人的楚楚可憐模樣,一點也不慌亂,這是桃君的第一奇怪之處。”
“那第二呢?”李云點了點頭,下意識問道。
“第二,”蕭風語氣平靜依舊,“桃君曾說,當日閣樓中只有劉金與桃君兩人,但桌上紙張明明顯示曾有人被推下了桌,在書桌上寫字的是劉金,那么那人應該便是劉金了。如此劉金又是被何人捆在木椅上的,又是誰殺死的呢?桃君可沒這個力氣。”
李云縮了縮脖子,“無頭鬼啊。”
蕭風白了李云一眼,“還大頭鬼呢,當然是因為那日閣樓中并非一人啊。”
李云訕訕,“你怎么知道?”
蕭風又嘆了口氣,“你難道是覺得我無聊才擺弄茶杯?”
李云撓了撓頭,沒反應過來。
“三樓,二樓的茶杯茶盞我都看過,三樓的被動過兩只茶杯,茶壺也被用過。但桃君多住在四樓,動也是動四樓的,且只會動一只,所以我說閣樓上并非一人。可桃苑居守衛森嚴,要不聲不響地領個大活人進去該有多難?所以我猜測當日閣樓中應該是除桃君,劉金外還有一人。”蕭風耐心道。
李云點了點頭。
蕭風又道:“不知你注意未注意到書房中的血跡?其實也古怪得很。”
李云搖頭,他看著那些凌亂的血跡就頭大。
蕭風也不失望,繼續道:“血跡是凌亂了些,血腳印可一點也不凌亂。從書房大門方向看,到書桌附近,只有一種血腳印。從書桌方向看,到窗戶附近,又多出兩種血腳印”
“不對啊,賢弟是不是記錯了,那些腳印可不止這點。”還沒到蕭風說完,李云便出聲打斷了蕭風的話,糾正道。
蕭風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那些多余的腳印其上血漬分布不均,還有血塊存在,還凌亂得很,顯然是桃君那一嗓子的后果,不必將之考慮在內。”
“桃君那一嗓子?”李云扯了扯嘴角,有點無語。明明一大美人,被蕭風這么一說,怎么有種鄉野村婦的感覺。
蕭風繼續道:“兩種以輕功施展的足跡我們先不予考慮,單單看明顯是繡花鞋踩出的腳印。”他這么說著,便好像面前真的有血跡,血跡中可以看到血腳印般,讓人說不出的信服,“看樣子該是桃君從窗口走到了書桌旁,也就是劉金身旁。可當看到劉金出事后,桃君是驚恐萬分,然后抬頭便看見了個鬼影,為何還有膽子和時間靠近劉金?又是為什么要靠近劉金?”
李云腦海中靈光一閃,“莫不是桃君將劉金推下木椅的?”
以劉金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死狀,在木椅上時身子便該是僵硬的了,自然不可能自己滑下木椅。
蕭風微笑,“呂年前輩曾說,丑時過半時,他去追了個江湖人,桃君喊人時是在卯時,劉金便該是死在這段時間。人死亡到身體僵硬大致發生在死亡后一個半時辰到三個時辰之間。也就是說劉金被推下木椅應該在桃君喊人前并不算長的一段時間內。或許兩者是先后發生的也不一定。”
李云表情一滯。
蕭風繼續道:“兇徒不可能殺人后又停留如此長時間,之后還特意給劉金松綁,又多此一舉地將他推下木椅。況且,那段時間可以說是閣樓附近守衛最松懈之時,以兇徒的謹慎,不可能不會發覺,不可能不會抓住。所以做這事兒的另有其人。”
李云又點了點頭。
“而如此看來,推劉金的只可能是桃君與無頭鬼前輩。那么,桃君與無頭鬼前輩誰的可能性更大些呢?”
李云習慣性點了點頭,忽而又意識到不對,頓時就有點尷尬了。
蕭風只當沒看見,“要清楚這個,便必須清楚推劉金的目的。”
“你又知道?”李云干巴巴地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