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丹、赤、朱、絳晚霞漫天,似哪個隨性畫家隨手而為的水墨畫,雖并不如何層次分明,卻分外的絢爛奪目,映得如畫碧水也似涂了層胭脂,清雅秀美間多了分嫵媚風情,雖不一定及得上‘落霞與孤鶩齊飛’的瑰麗壯美,倒是著實有幾分‘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悠閑詩意。
紅霞暖水間,一小船在空曠江面悠悠飄蕩,其遠處不時有飛鳥掠過,留下嘹亮鳥鳴傳蕩四野,帶了幾分閑適,幾分詩意。
小船船頭,一白衣少年安靜垂釣,自在清閑,其身旁一青衣中年人靜靜而立。少年不遠處,兩個少女湊在一匹神駿白馬跟前嬉笑玩鬧,不時有銀鈴般的清越笑聲于江面傳蕩。
“公子,不是我說,您這垂釣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差了。本來還想著今天晚餐吃魚來著,看來是沒戲了。”
眼見蕭風再次無功收線,一旁玩鬧的蕭天月很是幸災樂禍地道。
沒辦法,誰讓智勇雙全的縹緲公子今日運氣這般差勁,鍥而不舍地垂釣了一天,硬是連半尾小魚也沒釣上來。
蕭風倒一點也沒覺得尷尬,再次平靜投餌拋線后,這才溫和開口道:“我在逗一條魚玩,你如果真饞了,我可以考慮把它釣上來。”
蕭天月一點兒也不信,只當這是自家公子給自己找臺階下,不由撇了撇嘴,不再搭理蕭風。
倒是一旁的洛天怡對蕭風逗魚甚感興趣,好奇問道:“逗魚?怎么個逗法?”
蕭風微笑道:“江底有一條很貪心的大魚,從我開始投餌起,它便開始吃,而且也不許其他魚靠近,都吃了一天了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之前一直在等它什么時候離開或者耐不住性子咬鉤。”
蕭天月聞言,更加不信,再次撇了撇嘴,“公子,你真無聊。”
蕭風一點也沒在意,繼續道:“之前,我一次性投擲的餌料那么少,那大魚一定吃不飽。這一天消磨下來,估計他的耐心也快耗光了。所以我現在在想,要不要引誘那魚兒主動咬鉤。”
洛天怡徹底提起了興趣,“那蕭哥哥準備怎么引誘?”
蕭風溫和道:“我只需對魚鉤上餌料一點點地加量,那魚兒便會生出一種我這里其實有很多餌料的想法,它會越來越貪心,到最后呢,它一定也會覺得只要把我的魚竿咬下去,便能將吃到更多的餌料”
洛天怡聽著聽著,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蕭天月仍舊不以為然,嬉皮笑臉道:“公子,那您就釣上來唄,咱們正好吃烤魚。”
蕭風古怪看了蕭天月一眼,隨即微笑點了點頭。
晚霞漸散,傍晚的江面升起了薄薄的水霧,水汽朦朧間偶爾傳蕩出水鳥低低鳴叫。
蕭風再一次耐心地投餌拋線,然后靜靜等待。
一旁,蕭天月無聊地打個哈欠,“公子,要不算了。天月不會笑話你的,真的。”
洛天怡溫婉一笑,“蕭哥哥加油!”
蕭風平靜掃了兩人一眼,隨即笑著搖搖頭,“耐心些。”
正在這時,一只水鳥悄無聲息地飛上小船,輕巧停在了蕭風肩頭。
蕭風眉頭微挑,看來江湖又要有大事發生了。
兩個姑娘見狀,立即來了興致。
“公子,什么事?”
“嗯嗯,還有不許忽悠我們。”
好笑地搖了搖頭,蕭風將魚竿遞到左手上,以右手輕巧自水鳥右腿信筒上取下紙條,麻利攤開,隨即掃了幾眼,微笑道:“有大人物要來看我們縹緲樓,陶叔他們幾個跟我打聲招呼。”
兩個姑娘對視了眼,姑且信了蕭風的話,異口同聲道:“那是什么大人物呀?”
蕭風攤了攤手,“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們了。”
兩個姑娘同時‘切——’了聲,隨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