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清晨逝去,院落中的幾人逐漸沉默了下來。
雖誰也沒提,幾人卻都清楚,無論今早怎么嬉笑怒罵,清晨之后一眾人都將再起征途,各奔東西。
離別,總是一件讓人難以開懷之事。
牽馬走出院落,一眾人都微微低著頭,誰也沒再說話。
蕭風抬頭掃了一眾人一眼,無奈笑了笑。
雖看似灑脫豁達,有些時候卻真是天真得讓人無可奈何。
可自己看重的不就是這份濁世不濁嗎?
轉頭看向云飛揚,蕭風平靜道:“既然郁兒不愿當圣女,你便將她送回去吧。對了,城北布店應該缺人手的,你順便幫郁兒去問一問。”
“明白,公子。”云飛揚微微一怔,又認真道。
“嗯,那你就去吧。”蕭風點了點頭,“早去早回。”
云飛揚也點了點頭,回身抱起柳郁兒,翻身上了馬。
小少女立即緊張兮兮,咬了咬唇脆生生開口,“我我記住你們了,以后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幾人微微一怔,又對視而笑,齊齊點頭。
小少女這才似放下了心來,燦爛而笑。
正準備拉馬韁,云飛揚忽然想到一事又頓住了動作,“公子,您不會趁我送人的空擋又自個兒溜了吧?”
“不會。”蕭風勾了勾嘴角,“今兒上午我要讓于叔去采購些東西,會耽擱不少時間,所以下午才會動身。”
“哦,那我就先去了,”云飛揚放下了心來,又有點不放心,“公子,您可別騙我,要不我就哭給您看。”說著,他已一拉馬韁,棕馬一聲嘶鳴,隨即揚塵而去。
幾人面面相覷,雖然氣氛有點沉默,仍笑了起來。
蕭風也微微笑了笑,隨即轉頭看向祝氏兄妹。
祝青山也不用等蕭風說話,便沖一眾人灑然一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后會有期。”說著,抱起祝青蓉,一拉馬韁灑然而去。
蕭風微微搖了搖頭,這家伙走得太急,估計還會回來。
想了想,蕭風自懷里拿出個白色小盒,隨意擲給了牧梓裳,“蝕心蠱,昨天喂了它點東西就這樣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回去可以找螭前輩幫忙看看。放心,我不會賴賬的。”
“哦,”牧梓裳隨手接住,眨了眨眼,“這是在趕我嘍?”
蕭風也眨眨眼,燦然而笑,“嗯,雖然有點傷你面子,我其實就是在趕你啊。”
“哼,老娘稀罕。”牧梓裳撇了撇嘴,隨即看向蕭風身后亦步亦趨的黑豹,氣哼哼道:“蠢貨,還不回來,到底誰是你主人啊?”
黑豹沖牧梓裳嗚咽了兩聲,隨即抬起腦袋蹭了蹭蕭風。
把蕭風蹭了一個趔趄,好在于逸手疾眼快連忙扶住。
蕭風也不在意,回頭摸了摸這個僅這般站著就比自己還要高些的大黑豹,“行了,該回去了,要不你家主人給我扣上個拐帶寵物的大帽子怎么辦?”
黑豹很享受地往蕭風手上拱了拱,隨即伸出舌頭舔了舔。
蕭風的身子陡然一僵,忽而就板起小臉退了兩步,不再搭理黑豹了。
幾人都怔了怔,隨即反應了過來,歡笑聲又響成了一片。
這小家伙可是有潔癖的,大黑豹竟然舔他,用舌頭估計小家伙現(xiàn)在連把手砍下來的心都有了。
黑豹不明所以,討好般往蕭風身邊湊。可蕭風就是不再搭理它了,它便只好委委屈屈地回了牧梓裳身邊,惹得牧梓裳直罵白眼狼一只。
鬧了片刻,牧梓裳翻身上了黑豹,“喂,你們就沒別的要說的?”
氣氛一時沉默。
牧梓裳撇了撇嘴。
蕭風笑了笑,先一步開口,“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