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騎虎而行的少年終于按計劃在天黑之前到達了臨澧縣。
這讓少年甚是開懷。
至于,跟了少年兩天的白色大虎則被少年趕回了山林,走的時候委委屈屈的。
晚霞漫天,層次分明的火燒云燒紅了大半天際,又有城門附近的熙熙攘攘,襯著雄偉的城池說不出的宏偉壯麗。
小小少年靜立城前,看著面前的恢弘壯景不禁微微淺笑。
這幾年游歷雖看了無數景致,每當遇到一處不同的風景,無論好壞異同,少年都不曾漠然,都能找到趣味,也還是會不自覺開懷。
隨即他又想到了其他,忽然微微蹙起了眉頭,抬手摸了摸眉心,有些苦惱。
雖然眉心的銀色雪蓮并不是第一次出現,可他清楚,如今與之前情況完全不同。
上一次的出現是因為自己要渡天魔煉心劫,要開辟神識,而且僅僅出現了三日便自個兒不見了。
而這次若他猜的沒錯,應該是因為老和尚的算計,或許還與自己近日的心緒不定有些關系。而且,如今已過了七日,眉心的雪蓮仍沒有半分消失的跡象。
難道就這么長在這兒了?
雖不清楚這印記代表了什么,可既然那天老和尚想看,少年便能憑直覺猜到它定會招來很多麻煩。
于叔那邊還好說,畢竟以前出現過,不用過多解釋。
但慕雪派一直以雪女為尊,又居于大雪山中,見慣了雪蓮,估計會多想了。不過這雖麻煩,卻還不值得自己太放在心上。
可日后自己還要去不少地方,而無論臨澧縣還是青云之行抑或是其他地方,以后的一路游歷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人定不會少了,有眉心這印記在對他們來說或許自己要比黑暗里的燈籠還要顯眼吧。
那可真是麻煩得很了。
自己早些時候拒絕老和尚的邀請函,便是不想進入那些人的視線,如今這般,豈不是不想被那些人注意也要被注意了。
苦惱嘆了口氣,少年放下手,初至臨澧縣的好心情也消失了大半。
他一直就搞不懂自己為何這么古怪,如今就更搞不懂了。
記得幼年時還曾因自己的與眾不同偷偷竊喜過,可如今真是譏嘲,隨著看到的越多,知道的越來越多,竟然不懂自己當初怎么想的,又自豪些什么,只是個普通人多好。
想到前年遇到的那個只是好奇多看了自己兩眼,便七竅流血,變得瘋瘋癲癲了的占卜師,少年不由眉頭皺得愈緊,似乎從那時起就開始刻意回避這些了。
只是現在,看樣子似乎再也沒辦法逃避了。
想到這兒,少年復雜勾了勾嘴角。
難怪書中常說世事無常。
也不再糾結,少年抬步往城門方向而去。
無意間瞥見一灰色身影一掠而過,少年腳步微頓,忽然轉了個方向朝灰影方向追去。
遲早要去找他,既然碰巧遇上了,便先去談些正事,省了明天再去尋人。
至于入城,他還不急。
與此同時,策馬疾行了半個多月的倒霉青年也到了臨澧縣,一臉風塵。
無意看到前方一閃而過的白色背影,林浩然怔了怔,“咦,那個背影怎么這么熟悉?好像是公子啊?!?
然后他又猛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腦袋,“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公子氣質向來飄緲,怎么可能讓我一眼就看到。”
“哎呀,這幾天找公子都快找出病來了,看誰都像公子了?!绷趾迫煌蝗蛔タ癜銚项^,又一臉苦笑,“公子啊,哪有您這么做公子的,耍著我們玩兒,也太不厚道了吧?!?
微微搖頭,林浩然也不再多想了,翻身下馬,牽馬走入了臨澧縣城。如果這次還沒找對地方,他就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