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三組人馬在樹林間再次聚首。
秋刀頜、智書生、媚奴兒三人手中各提了只雜色山雀。皆耷拉著腦袋,顯然已沒了氣。
留守原地的黑袍老者見此不由陰沉下了臉。
秋刀頜幾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黑著臉將山雀丟到地上。
“蟲王,沒其他消息?”秋刀頜冷冷問。
“沒有,母蠱不善尋人,子蠱似乎出了什么岔子,我需先看看。”黑袍老者也冷漠道。
隨即他想了想自懷里摸出一柄玄色匕首,蹲下身子,動作小心將山雀肚子剖開。
血肉模糊間竟隱約見到了只碧色蟲蛹。
黑袍老者微微一怔匕首轉了方向又去剖其余兩只山雀。
竟也各有一只碧色蟲蛹。
黑袍老者面容上有了些許笑意,只是在他蒼老陰森的面龐上并不好看,反而有些嚇人。
不過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些,只聽‘嗤’的一聲,黑袍上便被撕下一塊布料。
隨即他小心翼翼將蟲蛹包入布料中。
手都微微顫抖。
秋刀頜見此,眉頭微皺,忽然上前一步,抬手便將蟲蛹打落地上,隨即一腳踩了上去。
靴子于地面微微搓捻。
黃土地面染上一小層淡碧色。
黑袍老者身子陡然僵住,幾息后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陰惻惻的目光直直盯著秋刀頜,臉色鐵青。
秋刀頜面無表情,與黑袍老者淡漠對視,“君是君,民是民,有些界限,即使是你蟲王,也不能觸及。”
黑袍老者不為所動,依舊直勾勾盯著秋刀頜。
秋刀頜卻不再與他對視,收回了視線,“你若不服,大可以向殿下說明,若殿下罰我,我無怨,只是殿下若要殺你,可怪不到我頭上。”
蟲王目光閃爍。
秋刀頜不再理會他,抬目環視其余幾人,語氣愈發冷肅,“有些事即便你們屬江湖,也不可有,即使是想想。皇家威嚴,容不得任何一人挑釁!”
包括蟲王在內的四人心中皆是一凜,不自覺低頭不再多言。
夜色如墨,有微微星光閃爍,映得啟陽城的夜空格外寂寥幽暗。
“梆梆梆——”清脆的打更聲在黑夜中傳蕩,“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聲剛傳過街角,一條狹窄的巷道中突有數道黑影一閃而過。
一群黑衣人貓著腰跳上房頂,朝著啟陽城幾個方向四散開來。
最終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簡單客房中,陳桓盤膝坐在床上運功調息。
這是他每日必行的功課,已成了習慣,即使離了羽化谷已近一月依舊不曾改變。
“呼~噓~嗯吧唧吧唧——呼噓——呼~噓~”對面木床上,林昊鼾聲如雷,忽然翻了個身,嘴巴還吧唧了兩下,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美味,又繼續雷打不動地呼呼大睡。
一黑影自客棧房頂閃過。
陳桓心有所感,驀然睜開雙眸,心中略覺好奇。
這已是三更天了,誰閑得沒事當夜貓子,還這么鬼鬼祟祟的?
單手抓起床頭長劍,陳桓悄然起身,看了眼依舊酣睡的師弟,無奈搖了搖頭,隨即自窗戶一躍而出,尾隨黑影而去。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的清冷女子忽而睜開鳳眸。
隨即她微微皺起柳眉,略一猶豫,也飛身出了房間,緊追陳桓而去。
近十年的苦功,陳桓的輕功自是不俗,緊緊跟在黑影身后,悄無聲息。
前方黑影對于身后之人似乎半點沒察覺,身形一直前掠,不見半分停滯。
似乎對這城中道路十分熟悉。
跟在黑影身后的陳桓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