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子蠱的忽然化蛹,再加上之前跟蹤的數十人盡皆折損,蕭風的蹤跡再難尋覓。
無奈之下,秋刀頜幾人也只好先返回喬幫從長計議。
只是雖看似沒什么收獲,幾人卻誰也不曾流露什么懊惱神色。
甚至裂魂僧臉上還隱晦露出了幾分譏嘲。
幾人一方隸屬江湖,一方為廟堂辦事,思想理念不同,所思所想不同,自然誰也不會服誰。
相互之間較勁倒是其次,主要是各有提防,各有心思,各有保留。雖喬娘囑咐了聽命于秋刀頜,可真遇了事,誰會聽誰的?誰又敢把后背交給誰?
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忌諱的便是這個。
雖是這幾年在外游歷頭一次遭了人埋伏,馬車上的主仆二人卻似乎誰也沒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馬車一路疾行,雖不再走走停停卻也不顯匆忙,顯然并不是在躲人。
一路上主仆兩人一如往常說說笑笑,也不見什么風塵之色。
從安陽縣的自報家門到澧江的一劍翻江以及離開臨澧縣后少年的走走停停,于逸心中便早已有了猜測。
少年無緣無故的數次看似無意的隨意,他卻從不會以隨意看待。
三年前皇城前少年的輕聲自語,指天而誓的三年之約,那單薄卻震撼人心的小小背影少年的稚氣之言于逸從不會不信,因為少年的話從來不是妄言。
三年后的今日少年消息的再次出現,一次次的隨意,不是少年的大意,不過是對皇城中那些人的試探。
三年了,少年會變,有些人自然也會變。
這些對少年來說比三年布局還重要。
一切皆在少年掌握,也已等待多時。
馬車疾行,似追趕著陽光,穿過一片片山林,連樹梢的陰影也好像來不及投下來便一掠而過了。
忽而,疾馳的馬車陡然停住。
馬車前的白馬揚起前蹄一陣嘶鳴。
便見馬車前不知何時已立了個披了張破舊毛毯似瘋似魔的獨臂老人,腰側系了一劍一刀。
只是劍歸鞘,刀無鋒。
一身氣息雖平靜,卻逼得白馬連倒退了好幾步,死活不敢再上前。
趕車的中年人看著面前的獨臂老人微微皺起眉頭,面色凝重了下來。
正在這時,馬車前的老人卻突然出聲,“小子,去將馬車里的那娃兒叫出來,你還不夠格兒。”
聲音滾滾,震得人耳膜生疼。
“前輩既是找晚輩問罪,何必又拿他人出氣?”緊接著,馬車內傳出平靜溫和的少年嗓音,聲音并不大,不知為何卻給人與老人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分毫不讓之感。
蕭風掀簾跳下馬車,掩口輕輕咳嗽。
老人微微皺起眉頭,“娃兒的劍?”
蕭風微微頷首,“晚輩的三劍。”
老人凝視蕭風半晌,忽而張狂大笑,“你這娃兒膽子不小,只是爺爺的劍十年前就折了,如今就剩了一刀了,娃兒可還接?”
“呵,看來晚輩的劍還入不得前輩之眼。”蕭風依舊平靜,只是話音剛落,渾身氣質陡然一變,似寶劍出鞘,鋒芒四溢。
“好劍!只是爺爺只剩刀了。”老人眸子一亮,只是依舊沒有出劍的意思,左手握刀,一刀向蕭風橫斬而去。
刀勢破空,攜帶有呼嘯風聲。
當真是霸道絕倫。
蕭風踏前一步,一劍遞出。
劍勢鋒銳,攜風卷石而起。
亦不甘示弱。
刀劍相擊,以二人為中心有無形氣浪四散開來,四周樹枝折斷聲不絕于耳。
兩人各退三步。
“哈哈,痛快!”老人放肆大笑,“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