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氈房外的小雨依舊淅淅瀝瀝。
氈房內,蕭風瞇了會兒,醒來見雨勢沒有半點停息的意思,不再多等,洗漱整理了番,便讓于逸呆在氈房里收拾一下東西,喊了蕭天清一同去跟安氏酋長告別去了。
今日已是十五日,若再晚些趕不上地下交易場,有些人可就難堪了。
至于酋長放不放人,他倒不擔心。
那天,他讓阿古拉看到的東西不多不少,而按路程慕雪派一路搜過來也就這兩天,估計酋長巴不得自己一伙人趕快走呢。
轱轆部落里的人雖是蠻橫,可一部落酋長能擔起部落酋長之職,蕭風可不信他會是個沒腦子的。
想到這估計是轱轆部落第一次吃這么個悶虧,而且它自己還不知道,即使這幾天人家都是好酒好菜招待著,蕭風仍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很不厚道得笑了起來。
至于張冉,他來時本就兩手空空,現(xiàn)在自然也沒什么可收拾的,而且以他的脾氣更不可能去同轱轆部落的人告別,索性就縮在氈房里逗弄被關在籠子里兩天的禿毛鳥。
看著禿毛鳥想啄死自己又死活啄不到的模樣,張冉就賊開心。
蕭風兩人進入那間最大氈房時,氈房里已擠了不少人,都是部落里有些分量的,剛才也不知在交談什么。
安穆琳恰好也在,眼圈紅紅的,一臉委屈。
兩人沖一伙人抱拳一禮。
蕭風眨眨眼,“看來晚輩來得不太巧呢。”
“巧著呢。”安氏酋長擺擺手,笑呵呵道,“正好要同你哥倆說點事,你們這不就來了,你們說巧不巧?”
“洗耳恭聽。”蕭風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怎么說呢,”酋長有點難為情撓了撓頭,“這事是伯伯的不對,不過也不是伯伯非要趕你們,只是近日里圣山那邊查外人查得緊,實在沒什么辦法了。以后你們想來便再來,伯伯那時必再向你們請罪。”
草原中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認為他們的一切都是圣河給予的,所以以之為信仰,又因大雪山潔白清冷,又是圣河的發(fā)源地,山腳有慕雪派守護,山上有雪雕逞兇,鮮少有人敢入,這無疑給大雪山披上了層神秘的面紗,也讓草原中人對大雪山有了種莫名的崇敬。
故草原中人尊稱大雪山為圣山,而大雪山腳下的慕雪派之人則是圣山的使者。
北倉原各部落無一敢冒犯,即使是轱轆部落。
蕭天清眸子一亮,不過仍強自鎮(zhèn)定。
“前輩言重了。”蕭風笑了笑,“晚輩與二哥此番叨嘮已很是過意不去,如今又怎能因此事而讓前輩們?yōu)殡y。再者,二十二日前晚輩們恰巧要去清溪一趟,此番正好也是同前輩們告別的,倒是巧合。”
“哈,這還真是巧了。”安氏酋長爽朗笑了笑,“那吃個午飯再走,晌午伯伯給你們擺個送行宴。”
“前輩心意,晚輩們心領了。”蕭風微微躬身一禮,歉然道,“不過行程緊迫,再加上天氣又不太好,晚輩恐耽誤了行程,這便準備離開了。”
“哎呀!”酋長失望嘆了聲,“那就下次吧。你看,你來了這幾天也沒給你接風洗塵,這便又讓你走了,伯伯想想就對不住你。下次,下次來,伯伯一定補上啊。”
“嗯。”蕭風微笑點點頭。
酋長又看向蕭天清,“天清與琳兒的婚事也沒成,多可惜,今兒錯過了,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辦了。”
蕭天清打了個激靈,訕訕笑了笑。
“爹,我想出北倉原。”正在這時,一旁的俏皮少女突然出聲道,“我想跟蕭哥哥一起出去。”
蕭天清眉頭一跳。
“胡鬧!”酋長轉頭怒斥道。
“我可我就是想去,”安穆琳聲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