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群山，山勢入云。

在神偷老人被那一陣悶雷驚得手足無措時，那座最接近浩宇蒼穹的山巔，兩位灰衣幾乎同時睜開眸子。

“有人過界了?！币换乙吕先说?。

“溪風疆域。”另一灰衣老人點點頭。

“無妨，總會有人找去的?！毕乳_口的灰衣老人平靜補充。

“嗯。”另一灰衣老人又點點頭，隨即閉上了眸子，“不過，有人來了?！?

“他不急。”先開口的老人也閉上眸子，淡淡說。

山風呼嘯，飛沙走石。

幾個呼吸后，兩個老人齊齊不見了身影。

……

登天山脈山腳下，長途跋涉的一老一少停下腳步。

老人一臉淡然。

少年氣喘吁吁。

天際悶雷響起時，老人猛地轉頭看向天際，半晌后微微一笑，“好巧！”

“師父？”少年好奇眨眨眼。

“稍作休整，一會兒爬山吧。”老人卻沒打算解釋，瞥了少年一眼，笑呵呵道。

明顯黑瘦了不少的黑衣少年怔了怔，抬頭看了半天高聳入云的登天山脈，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說，“師父……要爬上去？”

“當然，否則大老遠帶你來這兒作甚？”老人高深莫測一笑，拍了拍少年肩膀，“山上的風景美得很，不看看怎知世界之浩瀚？”

“可……可這是登天山脈啊，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鄙倌昕嘀?，可憐兮兮說。

“放心，其他人上不去，師父卻上得去?！崩先撕呛且恍Γ靡庋笱笳f，“當初，師父還是從上面下來的呢?！?

“啊？”少年怪叫了聲。

老人收斂了笑容，板起臉道“叫你爬你就爬，啰嗦什么？你到底爬不爬？”

“爬，爬，爬。”少年連忙抱起腦袋來喊，又小聲嘀咕，“那您也要讓徒兒準備準備啊?！?

“這就對了，那師父先上去了，半山腰等你?！崩先藵M意笑笑，說話間便成了一道道影子。

“也不曉得哪來那么多精力，這不合理?！鄙倌赅止玖讼拢黄ü勺谏砼源笫?，“累死我了。”

“駱寒，你說什么？”耳邊突然有熟悉的調侃聲音傳來。

少年一下子跳了起來，又抱住腦袋大叫，“啊，師父，徒兒錯了。徒兒不該背后非議，不該……不對，師父剛走了啊，怎么可能在我后面說話。”

他眨眨眼，謹慎抬起頭來，左右四顧。

四周空無一人。

他又眨眨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忽然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這登天山脈可是禁地，會不會有鬼啊？

“呸，我呸，呸呸呸，這天底下哪來的鬼啊?！比缓笏质箘艙u了搖頭，四下看了看，還是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哆嗦，氣壯慫人膽切了聲，“不就是爬個山嘛，小爺怕啥？”

說著，一頭便扎進了大山。

不遠處大樹上，一隱隱綽綽金影靜立樹梢，見少年開始登山，拂須而笑。

……

幽幽竹林間，琴聲清幽，和著風聲竹聲，清雅詩意。

天際突兀一陣悶雷響起。

琴聲受擾，幾個斷音后消失不見。

彈琴的老人抬起頭來。

頭頂風聲颯颯，竹葉飄飛，依稀可見天藍云淡。

“天警？”老人低語道，又搖搖頭，“有人說錯話了?！?

他褶皺密布的面龐上忽然泛上一抹淺笑，“天意如此?！?

……

近五月份的春雨已算不得一場春雨一場暖了，不過在絕對不屬于氣候濕潤的皇城，自然是不會嫌棄春雨一場又一場的。

雨聲淅瀝，雨點兒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