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入了城,沒多久進了一酒樓,酒樓里人聲鼎沸,接待的都是富庶子弟。
不遠處男子看著少年上了二樓,在靠窗一位置坐下,與伙計說了兩句,然后便開始漫不經心走神。
沒多久,二樓忽然一片吵嚷,鄰桌兩桌不知為何打了起來。
緊接著,整個二樓都亂了。
男子心中本能覺得不妙,下意識去找那個少年,只是這一眨眼的功夫,窗口已沒了人影,桌上幾碟菜連動都沒動。
“人呢?”男子快步跑上樓,揪起與少年說過話的伙計問。
“大爺,什么人啊?”伙計手足無措,顫聲道。
“窗口那少年呢?”
“走了,”伙計可憐兮兮說。
“什么時候?”
“剛走。”
“往哪個方向?”
“不知道。”
“混蛋!”男子放開伙計,低罵了聲,四下看了看,從窗戶直接躍了出去。
過了會兒,少年從柜臺那邊出來,聳聳肩,丟給伙計一錠白銀,“你的了。”
“謝公子賞賜。”伙計立即眉開眼笑,點頭哈腰道。
少年微笑了下,慢悠悠出了酒樓。
跟蹤他?
他這幾年干得最多的事,除了找人可就是甩人了,真是熟得不能再熟。
不過,先天二竅,這手筆真是不,在仲盛山上有這底蘊的似乎只有王府吧。
這么說,那個易了容的老人是慶國王?真是隨意呢,一點身為王爺的架子都沒有。
他無所謂想。
不過,倒是真沉得住氣,認出他了還能當不認識,估計是怕他跑了吧,不過這又派出人來跟蹤,可就是沉不住氣了。在這仲盛山,慶國王府找個人多容易啊。害他也要跟著警惕,真糟心。
他漫不經心往城內走。
今日停留本來是想在下面取針的,看來只能再拖延拖延了。這些人啊,總瞎操心什么,有皇都那邊不就夠了,還跟著瞎摻和,至于嗎?算了,先去酒樓吃飯,等天黑了如果能離開直接離開吧。
……
那座門口放有兩尊兩人高漢白玉石獅子的王府里,城外那個佝僂的老人已成了個一身錦衣的中年男子。
“跟丟了?”他看著面前的車夫打扮男子,問。
“屬下無能。”男子低頭歉然說。
中年男子卻一點不在意,反而微微一笑,“那就沒錯了,本王可不信,除了他,這世上還有其他人能不動用一點真氣便輕而易舉甩掉先天境的尾隨之人。”
然后,他微微抬高聲音說,“梟承,去將府里的知客都請出來吧,殿下親至,本王總該去迎接迎接。”
“是,王爺。”不遠處假山上,有人跳下假山,往養了數千條紅色錦鯉的清涼湖旁的聽潮閣去了。
聽潮閣是慶國王府武庫,其內收藏了世俗界幾乎所有類型的功法秘典,是慶國王府的底蘊之一。
每年,從世俗界各地,不知有多少人前來投靠,只為入聽潮閣一觀。
不過,據說,聽潮閣分內閣與外閣,建立數百年,真正進入內閣者不足百人,至于真假倒是鮮少人知。
……
不知不覺,黑夜罩城。
空曠街巷間,一道身影慢悠悠往城門方向走。
現在已是宵禁,正好適合翻墻。
然而,還沒到城墻下,那道身影忽然調轉了頭,拐入一條街巷。
然后,少年探頭看了看城墻方向,砸吧了下嘴。
七個四竅,十五個三竅,二十個二竅,這手筆,千年經營的底蘊果然不容覷,就這些足以撐起明面上的半壁江湖了吧,委實太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