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中,除了風聲呼嘯,還有一種雜音。
是金鐵相擊聲。
“那個少年!”老人腦海中猛然閃過那個身影。
峽谷里,金鐵相擊聲漸大,漸漸掩蓋了風聲,震耳欲聾。
老人渾濁的眸子卻漸漸明亮。
這是劍,他所追求的劍,最純粹的劍。
這江湖,果然沒讓他失望,如此,便是死也值了。
時間一息息流逝,峽谷內劍意愈烈,原本混亂的颶風逐漸靠攏,在峽谷中心形成一大型龍卷,遮天蔽日。
然后,遮天龍卷中,突有凜冽劍意沖天而起。
似要刺破蒼穹。
……
與此同時,荒山上的兩個男子霍然起身。
“通神?”白衣男子震驚低語。
“他瘋了。”黑衣男子也喃喃道。
……
繁華鬧市,青衫書生悠閑轉悠。
不知為何,他猛地抬頭看向天際。
幾個呼吸后,書生玩味勾起嘴角,低喃,“傻子,天命豈是人力能改的?”
腳邊大黑狗嗚嗚了聲。
書生彎腰拍了拍大狗腦袋,“知道了,這就帶你去吃肉。”
……
颶風峽中劍意愈濃,漸有與颶風分庭抗禮之勢。
然而,無形之處,突兀又一股颶風驟起。
不合邏輯,不講道理。
颶風卷石,劍意不屈,風聲金鐵聲如雷。
兩相僵持,似乎永無止息。
深夜又黎明。
人力終有窮盡時。
金鐵相擊之聲漸,颶風漸漸緩和,分散,聲勢漸,最終重歸初時。
沒多久,那個少年從颶風中走出來,白衣盡染,面無血色。
他沖老人笑了下。
然后,老人便聽到他輕喚了個很奇怪的名字,后整個人緩緩倒下。
轉眼三日。
少年還沒醒。
老人一點點給少年肩頭上藥,眉頭緊緊皺著。
他欣賞這少年,打骨子里的欣賞,否則不會救他,可他也滿心疑惑。
那日,少年出颶風峽時,他看到那些颶風是繞著他的,似乎活物。
而且,少年那些傷,很淺,說句荒謬的話,就好像大人的懲罰,教訓一下,卻不忍重傷。
撇開這些荒誕無稽的,少年本身更古怪。
老人被颶風峽里的風傷了無數次,傷口沒有十天半個月都難以結痂,可這少年僅僅三日,除了肩頭那道劍傷沒有一點愈合的跡象,其余都已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少年年紀,便精彩絕艷,可習劍最多十年,而且這身體狀況,茍延殘喘而已,怎么能做到與天地抗衡的?
更何況,少年很坦然,似乎篤定他一定能活著出來般。
老人瞥向石壘外的黑色巨鳥。
這巨鳥是少年昏睡過去后自己找來的,來時差點與他打起來,看他對少年沒惡意才罷休,可這只巨鳥也是這少年的?
“咕咕。”少年腦袋旁的白色鳥忽然叫了起來。
老人回過神來,低頭便見到那少年瞇著眸子看他。
他似乎并不喜歡動,所以便真一動不動。
老人愕然了下,然后快速給少年上好藥,“醒了?”
“幾日了?”少年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清晰平靜得很。
“三日。”老人回答。
“哦。”少年輕應了聲,然后沒了下文。
老人將藥膏放好,囑咐道,“你身子很弱,多睡會兒。我去附近村子討些食水來。”
少年沒有回應。
老人轉頭,見少年竟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