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時彌散聚攏。
七玄塔前,紫衣少年與黑色龍袍男子相對而立。
“今日后,你便是儲君,去拿那柄劍。”男子看著少年的眸子,肅然說。
“父王,”少年微微咬了咬下唇,“兒臣不愿。”
“胡鬧!”男子拂袖將少年直接甩了出去,又平靜下來,“這是你的責任。”
少年低斂下眼瞼,卻不曾起身。
“群臣上奏,舉國同慶,你當是兒戲嗎?”男子厲聲道。
“兒臣一開始就是拒絕的。”少年低著頭,輕輕說。
“呵,那就是孤的不是了?”男子冷笑了下。
“兒臣不敢。”少年恭敬說。
男子淡漠看少年,“你若不敢便去握那柄劍。去!”
少年默然不語。
男子輕輕一揮袖,紫色長劍便倏忽落到男子手中。
他將劍反向遞給少年,“握住它。”
少年雙手微微攥起,卻沒任何動作。
“混賬!”男子反手一劍刺在少年肩頭,鮮血瞬間盡染了長袍,“握住,否則死。”
少年緩緩吐出口濁氣,閉上眸子。
男子冷冷一笑,衣袖一揮,長劍便再次回到塔頂,后轉身離去。
少年睜開眸子,眸色淡淡的,站起身來,踉踉蹌蹌離去。
晚上,少年發起了高燒,半夜又開始咳血,整整昏睡了三日。
第二日的冊封大典因之延遲。
之后,少年一直臥病在床,在潛龍殿里靜養,即使幾位重臣的探訪也一并推了。
似乎一夜之間少年便不再管任何事。
這般渾渾噩噩了近一月。
這日,風和日暖,綠樹如蓋。
“誰的手筆?”少年微微坐直身子,問。
金衣中年躬身道,“二皇子。”
“是嗎?”少年輕笑了下,“那你下去吧。”
“是,殿下。”金衣中年躬身退下。
少年站起身來,斑駁的日光照在少年稚嫩的臉頰上,蒼白得似乎透明。
“絮兒,回去了。”少年掩口清咳了兩聲,輕輕說。
“哎。”遠處少女忙不迭跑來。
“殿下。”又一金衣中年從遠處掠過來,“帝君找您。”
“哦。”少年輕輕應了聲,“于逸,帶絮兒回去。”
“是。”樹蔭后,勁衣中年躬身道。
“走吧。”少年對金衣中年淡淡說。
金衣中年帶少年去的是那座禁地,少年也不意外,推開石門進去。
入眼紫氣洶涌,拐過一個轉彎,便能見那座七玄塔,黑色龍袍男子便站在七玄塔前。
“父王。”少年躬身道。
“可想通了?”男子頭也不回,淡淡道。
“沒有。”少年平靜說。
“那你可還拒絕?”男子回頭看少年。
“若父王愿意,兒臣自然不會推辭。”少年低斂下眉目,依舊淡淡說。
“那去吧。”男子點了點塔頂長劍。
少年點點頭,衣袖輕輕一揮,長劍倏忽出現在少年手中。
“它認你為主了?”男子有些詫異道。
“兒臣不知。”少年搖搖頭,他連認主是何意都不知。
男子微微皺眉,轉瞬間又舒展,低喃,“如此甚好。”